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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灵官庙前的广场好宽也好大,庙门前十步的大铁鼎就有人高,只因年代久远,已被侵蚀地锈斑驳,庙门尚在却不复当年盛况。

一阵风刮起,残枝败叶漫天飞卷,好不凄凉。

这位褒显忠良赤心的大菩萨,一度是道场山门的护法,眼下却为人们所鄙弃,浊世涛涛,人心不古呐!

有节奏的敲门声过后,门开一缝,买药的苦力轻快地闪入庙内,就再没出来过,等得真是好叫心焦。

跟踪、盯梢的人以两到三人为一组,在延途不断的轮换,都是些生面孔,本应该是一前一后,互为呼应作策应,现在却伏在一起,监视着庙门的动静。

鸟鸣声入耳,真神似,回应声也立即传出,并打出安全的手势,后到的三人挫低身,陆续排草前来汇合。

周玉山抑着声向一名粗豪大汉作问:“大彪,有什么情况,怎么过了半天也没有响动,人在里面吗?”

“头儿,你来得正好,情形有些不对头呀,那家伙进去有大半个时辰了,就是不见出来,我正跟李江商量,是不是该跟进去看看?”朱大彪拍拍棒形布卷,布卷开处露出刀把头。

李江却有不同的见解:“头儿,气氛是有些不对呐,线报若没有错,说不定正主儿真在里头。以属下之见是不是暂时不动的为好,等待后续增援人马到来再说,我总觉得这地方有鬼,眼皮子老跳,好像有许多双眼睛在暗中注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朱大彪不以为然地怪声低笑,嘲弄地拍拍他肩头:“我看是在想家里那小媳妇了吧,大男人怕了就说出来,别羞答答地像个娘们儿,还是等在这里静候佳音吧,有功劳我不会忘记分你一份。”

话是一针见血,人若是成家立业,就会失去玩命的勇气,李江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顿时破口大骂:“放你娘驴蛋狗屁,老子怕个球,你个笨虫壮得像头牯牛,连墙头都跳不上去,立你娘个鸟功,真是那帮杀胚,进去了被人发现,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说得似乎都有点在理,周玉山抬手示意安静,折衷采纳见意:“我看就先按李江的说法办,天色还早时间也充裕,先等等,等他个一时半会,再没有动静,就派人进去查探一下。”

头儿发话了,没人再有意见。

半个时辰后,李江在目送下,借着蒿草的掩护,以蛇游术至至庙墙根,由右前角跳入庙内,进行查探。

轻功还真不赖,下过苦功,未见太大作势,原地起跳就一飞登墙,窜进了庙院墙里。

人进入庙里,已经过了一柱香时间,按照约定早该出来了,但小庙里头还是没见响动,人像是无声无息消失了。

气氛有些不妙,庙周围太过平静了,周玉山几人才感到有点不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布卷如数揭去,刀鞘插进了腰带里,放到最佳的位置,周玉山的大手紧紧按在朱大彪的肩上,防止他有冒失行为,没有再犹豫不决,语气虽然有些艰涩,撤退命令下达地异常坚决。

丢下同伴是无奈,死一人,总比全军覆没要来的好。

可惜想退也来不及了, 庙门突然大开,“哈哈……”狂笑声震四野,一时伏兵四起,人头从草丛里涌现,人像是平空从地上长出来似的,刀兵折射的亮光处处,大包围已经形成,八面围堵,退路已绝。

庙里人潮涌出,气势汹汹,在广场以燕翅列阵相候,随之满身血污的李江被押出,显然是不肯就犯招供,才会遭受皮肉痛苦。

两名凶汉两把大刽刀,压在他脖子上,有效地控制住了他,稍有异动就可能人头落地。

“朋友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不如留下来好好谈谈。”笑声落,发话人显出原形,八尺有高的壮实身材着实让人心中凛凛,整体形像看起来长得像是只大马猴,狞猛万分,手中那条风磨铜棍,有经验的武朋友见了未战就先怯,胆落心惊,重量在四十斤以上,一棍若被击实,铁打铜铸的罗汉也消受不起。

名震天下的少林武僧用的就是这玩意,一代名将俞大猷亲授战技兵法,三十余后的御倭战争,少林僧兵重振雄风,大放异彩,效命疆场,扬威江南,杀得倭寇心惊胆寒,望影逃遁。

周玉山仰天吸气,率余下三人大步回走,本来就没有打算走得意思,扔下袍泽部下逃之夭夭?太不像话了,稍有自尊的人就做不到。

佯装退走,只是把人引出来的手段,目的已达,是时候了。

军哨入嘴,尖锐的哨声传出,声传里外,两里方圆内可闻。

有尖哨声在里外回应,两声短哨急起后乍然消停,出意外了。

约定哨声是三短一长,三声短哨的意思是十万火急,再一声长哨是回应报平安,同时也给后一拔的人指引方向。

周玉山四人脸色倏变,才这感到情势的万分凶险,里外的策应人马显然是遭到了毒手,脚下一缓又一紧,昂胸大步跨进广场,反正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死也要死得像个英雄。

上百人组成的大包网早就形成,而且愈圈愈紧,像是秋后的猎人们在赶山狩猎,四人就是猎物,被驱赶到广场中央。

有默契的人,双方都保持了一定的接触距离。

在上百双怪眼的注视下,胆气不够的朋友,站稳都成为一个问题,说起话来则会发抖发颤,能完整而利索地说上一句话就不错了。

周玉山脸上凝结一层冰霜,冷冷地问:“朋友,你又是哪路的神仙,在这神庙中装神弄鬼,啸聚团伙,拦路劫道,难道不知这京都是天子之所,王法之地吗?”

大马猴拖铜棍拉近几大步,怪笑数声:“天道盟的朋友,别再妄废心机,揣着明白装糊涂,里外那几个恐怕是自身难保,救不了你们。你们几个是放下兵刃,束手待缚,还是要等大爷一一摆平你们,再取口供?”

周玉山轻蔑地冷哼一声:“朋友,就你吗?”

“你不信吗?”大马猴眼中凶光暴射,手一紧意图示威,在铜棍的威力下,青石板粉屑飞浅。

“在下却是不信,想试试。”周玉山不为所动,手平稳地横刀在胸,刀锋一指,自信地要跟对方单条:“朋友,还不知足下的贵姓贵名,可否报上名来,周某刀下不留无名之鬼,想讨教一下足下的高明。”

主事人是不应该跟人单条的,一切要以组织团体的利害点出发考虑,尤其是在这种俱有压倒性优势下,一声令下就可以招呼手下,把四人剁成肉泥。

大马猴竟然相当有豪气,拍拍胸:“我,燕京保家会第二副会主飞天大怪候杰,不知天道盟的朋友如何称呼?”

“我,京师河间府周玉山。”周玉山报上大名。

话声刚落,红色信号弹冲天而起,摇拽生空,五里方圆内可见,一连三朵旗花。

军用旗花连连在半空中炸响,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目,人人为之色变,是紧急求援信号,小岁小孩都看得明白。

安排在五里外的另一组人发挥了作用,三具军用旗花安全施放,紧急救援信号成功送出,增援的马队会以最快地速度冲至。

七八里地,放开马力,盏茶时间足以。

也就是说,四人如能撑得过这剩下的盏茶时间,胜利的天秤将会逆转,但有这种可能吗?奇迹也许会发生。

周玉山四人脸上顿有喜色,贴背聚拢在一起,比起各自逃跑,连手拒敌的活命机率要高出多多,兵刃已拔在手中,双手握把,都是真正拼命单刀,可以双臂用劲应付群欧的上佳武器。

尔愚我诈,双方都没有再单条的意思了。

“朋友,你们好像不是天道盟的杂碎,看来中间有些误会需要澄清。”明知上当,飞天大圣表面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激动神情留露:“京燕保家会是北地的第一大组合,喜欢结交天下豪杰,我飞天大圣侯杰更是京都一代之豪,不是不讲理的人,在下希望四位老兄能够明白,认清眼前的事实,立即表明自己身份,以免自误。”

“四位老兄,在下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侯某数十声,希望你们在当中能表示出一点诚意,不然,哼!休怪侯某不讲道义。”

在下最后通谍,话中杀机毕显,不讲道义,就是说要群殴了。

“一,二,三……”才数到八,话就被人打断了。

“该死的叛逆,狂够了没有,趁太爷还没发火前,最好夹起尾巴,逃到蛮地九边躲起来,不然,哼!”朱大彪暴怒地叫嚷,一声冷哼学得是绘神绘色。

飞天大圣阴阴一笑:“不然,你还想对侯某人怎样?”

“太爷要你,要你全家都上法场,刨根掘底,移三族……”朱大彪越嚷越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己方四人是官方密探。

“大彪,少说废话。”周玉山心里大叫不妙,身份的曝露只会加速死亡。

不合时地的威胁恫吓,对付意志软弱,绵羊似的小民百姓,也许会产生些许的作用。

但在场的百多人,没有一个是可以让人欺凌,任人宰割的良民,一旦结帮入社,必须誓言以组织利益为重,人人以亡命自纳,践踏律法的尊严,挑战当政者的权威。

只要能做得干净利落,别说是几个官方密探,就是天王老子在这里,出现在这里的结果下场,只有那么一个,被杀死灭口。

侯杰笑容不再,眼中凶光闪动,声发如洪钟:“会里的弟兄们,几个鹰犬杂碎的话都听到了吧!他们要追我们到天涯海角,抄我们的家,灭弟兄们的族,弟兄们,你们说该怎么办,跟鹰犬需要讲道义吗?”

“会主,下令吧,别跟他们废话了。”

“对,有我就没有他们,埋葬了这几个狗东西。”

“把这几个鹰犬剁成肉泥,做包子喂狗……”

军用旗花产生的震撼效果,被一语勾消,人人勇气百倍,眼内充血,近乎疯狂地呐喊,高举着各式各样的兵刃慢慢围拢,真要把人剁成肉泥做馅饼。

侯杰嘴角有轻蔑的笑容,失去单挑的兴趣,冲脸色死灰的朱大彪剽了一眼,拖起铜棍回身就走。

浑身不自的朱大彪异常敏感,无名孽火顿起,见飞天大圣毫无防范地转身就走,求功心切之下不加以思索,脸上一喜还以为机会来了。

“不可冒失。”周玉山急叫。

叫晚了,人已经掠地斜射扑出,快得像是一枝离弦的劲矢,发挥出平生最快的速度。

刀光挟着风雷,像一道破空的电光,激光暴射,直袭飞天大圣腰背,双手运劲,刀发横刀断浪,真要把人给活活腰斩了。

挖下坑,总会有人掉下来。

刀气还没有压体,飞天大圣就已经起跑几步,借跑势挫身、蹬脚、前射斜飞起,一记妙到巅峰的回身一棍,由上至下扫出,真像一条毒龙突然回首噬食。

铜棍呼啸像是天边殷殷阴雷声,挟带着千钧神力,冲势太急的朱大彪刹不住身,下意识地抬刀身硬扛,“喀”刀横折人下塌,肩颈交汇处被实实击中,锁骨、肩夹骨让千钧力道扫得粉碎,半边身的骨头塌陷。

一击致命,有死无活。

大马猴本来就力大无穷,可力搏虎豹,会飞就更可怕了,飞天大怪侯杰真像是会飞,可怕至极。

脚才落地,左手推棍一记龙甩尾,胸骨内陷的尸体被挑飞出三丈,仰脖几记后空翻,鱼龙反跃身法快极妙极,脱出场外。

他举手一挥:“灭口!”

两名凶汉面皮一紧,两把刽刀左右一夹,人头高高的抛飞起。

喊杀声震天,余下的周玉山三人陷入刀山剑海中,很快就倒下了两人,毫无精彩可言,人多人强,就是这个万载不变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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