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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继位封后

神殿已重新整理过,丝毫看不出不久前打斗的痕迹。谁胜谁负一看如今站在殿上的人便知。玄翌的黑袍已经换下,如今身着了一身朱袍和这朱色的大殿到是相得益彰。殿内气氛肃穆,没人支声。只听见朝歌在玄翌的身侧朗声诵读着历代君主继位的礼词。

朝歌念完后,玄翌双手置于胸前,神情虔诚。殿内群臣皆知,这是继位仪式最后的一步了。祭司打开朱雀之门,由帝王上前取朱雀神杖,唤朱雀授予新任朱雀皇朱雀之息。

在玄翌的颂辞中,神殿之上渐渐的出现了一丝红光,将殿内的朱雀神像笼罩在其中。颂辞毕,朱雀神像已化为活物,在殿内飞舞了一圈散下点点红光,便飞入了云霄。而此时神像后的石墙渐渐的分开,一道石阶出现在众人眼前。石阶蜿蜒向上,凌驾于空中尽头处便是悬于半空中的朱雀神杖。

玄翌正要举步上前之时,却听见一声急唤“玄翌!”一回头便看见雀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殿外,见玄翌回头雀舞便急步走向他步,却一个不小心绊住裙角摔到在地。雀舞吃痛的一手捂住膝盖,一手扯住玄翌的衣袍“玄翌,不要!”

玄翌看着伏在自己脚边的雀舞,低垂着头,凤冠早已不知去向了何处,青丝垂地。他缓缓的蹲下身,抬起雀舞的头看着她眼里的点点星光,沉声道“这一切,全是给你的。”

雀舞摇头,目光紧锁着玄翌,这是她第一次顺从自己的心意,她不想要玄翌做朱雀皇,她不想要他也被卷入这个阴谋。两年前就因她的自私和懦弱让白虎国陷入火深火热。如今眼看朱雀国也要重蹈覆辙,这一切难道都是她的命数?可是她却不愿意让玄翌也被卷入其中“求你,不要!”

玄翌不说话,只是笑了笑,笑容复杂看不清其中的含意。玄翌低头在雀舞嘴角印下一吻便直起身准备去拿朱雀神杖。可是雀舞却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摆不愿松开口中只是低喃“不要!”

玄翌依旧不说话,提了衣摆便拾阶而上。雀舞望着空荡荡的手心,终于落下了泪来。不知为何此刻在雀舞心里只有深深的绝望,她是什么时候开始顾虑到这个人了?抬头看着玄翌的背影,挺拔独傲。到了最高处的他手举神杖,受到神杖的召唤,朱雀飞至玄翌的头顶,一个俯身便自玄翌的头顶进入了体内。再抬头时玄翌的眉宇之间已多了一簇血红的火焰,君王的象征。

“愿吾皇与朱雀同寿!”

玄翌转身俯视众生,君临天下,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向雀舞伸出手“雀舞,过来!”雀舞闻声抬起头,梨花带雨,紫眼里竟是数不尽的绝望。她终于站起声,仰起头对玄翌大声道“我说我不要!”

玄翌邪肆的笑了笑“你不是想要吗?如今我便封你为后,可好?”

玄翌的话音刚落下,殿下群臣便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这朱雀国一朝之内更换君主,一次迎妃,一次封后居然都是同一女子。众说纷纭,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这红颜祸水。议论间玄翌已经来到雀舞身边,抓住她的手腕扯至自己身侧朗声道“从今尔后,她雀舞便是朱雀国王后。所有人不得有异,否则……”玄翌冷声道“斩立绝!”

所有的声音在听到玄翌的最后三个字时嘎然而止,一旁的如歌看着玄翌眼里的阴霾不禁恍然。她的主子,如今为了一个女人而置天下于何处?另一边的朝歌也眉头紧锁,他的主子这是怎么了?

玄翌感觉到手中挣扎的力道渐渐减弱这才回头看着雀舞,泪眼婆娑,紫眸低垂那神情我见尤怜。玄翌将她揽入怀入,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想要的都得到了,可还喜欢?”

闻言,雀舞背脊一僵。明明是如此动听的话,不知为何从玄翌口中说出仍是有股说不出的寒意。回头便看见玄翌似笑非笑的凤眼。

夜色深沉,霜华凝重。整个朱雀宫都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夜巡的锦衣卫在经过时发出整理的步伐声。没有喧哗,没有零乱,尽管白天才经过了一次变革但是一切居然还是一片安然。原来玄翌是如此的深不可测,可以让这个皇宫在经历变迁之后仍然有条不紊。

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发出的白光把整个璃华宫照得如白昼一般明亮,却依然抵不住窗处月光渗进来的寒气。雀舞伏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再过几日便又是月半了。一想到这个日子雀舞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那种蚀骨的疼痛让她无比的惧怕。若不是那痛得刻骨的提醒她恐怕就要忘了自己的目的了吧?苦笑一声,什么天下,什么子民都与她无关,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和许多小女儿一样,只想回到母后身边。可是今天她居然为了玄翌忘了自己的目的,忘了母后还在等着她。

直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雀舞这才回过神来,却看见玄翌已经躇立在门口。身后的如歌将玄翌身上的披风退下后便自觉的退出了门外。雀舞这才后知后觉的抓紧了被角,警惕的看着玄翌“这般夜深了,来这里干嘛?”

听了雀舞的话玄翌低笑着踱至床前,俯视着雀舞未着妆的素颜低声道“忘了提醒你,璃华宫可是你我二人的寝宫。”

“我去其它地方!”说完雀舞便要下床,却被玄翌死死的扣住手臂,几经挣扎都显得陡劳雀舞终于有些急躁起来不禁提高了声音“即然我不是你所爱之人为何要这样待我?”

听了雀舞的话玄翌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朗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像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雀舞脸上一般让她一阵恼怒也不再说话。待玄翌止住笑声才不徐不疾的道“立你为后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雀舞看着玄翌,一双紫眸因落寞变得没有了以往的光彩,她以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她的。她以为他是唯一一个不知道她身份而这般付出来抢夺她的,可她一切的以为居然只是他的顺水推舟而已。雀舞不禁哑然,看着玄翌的眼睛她这才明白过来他无非是要她陷入这千夫所指的境地罢了。这样便没人再敢靠近她,没人再她对她有所念想。他在她的身边建了道无形的墙,而她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雀舞的肩膀颓然的垮了下来,转过头不再去看玄翌只是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无瓜葛了。”

玄翌一使力将雀舞带至怀中,看着她再次清冷的眼神如初见时一般,玄翌脸上的笑容终于隐退。单手扣住住她的下颌,覆上那柔软的唇。雀舞显然没有料到玄翌会有此一举,眼看着在面前放大的俊颜,这才反应过来用力的挣扎却只是让玄翌吻得更深。他的吻和他人一样霸道,邪气。

雀舞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快被抽空了玄翌才放开她,粗糙的手指缓缓的摩擦着被他吻得绯红的唇低声道“收起你那些心思。”

闻言雀舞心下一凛,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她的目的已经了然?那为何他不直接拆穿她把她赶出朱雀国,甚至可以将她处以死刑?

“公主,主子已经歇下了。明日请早!”门口传来朝歌的声音将雀舞已经问到嘴边的话给打断了。

“你让开!”南月的声音显得悲怆而又愤怒,不用猜也知道怒气何来。听到南月的声音玄翌终于松开了对雀舞的钳制,退开一步对着门口说“让她进来吧。”

话音未落下南月便一脚踹开了门,雀舞还未来得及看清南月她便已冲至雀舞身边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南月随玄翌他们一起长大,所以男子所学的武功她一样也没落下,那一耳光下去雀舞整个人也随着摔了出去,打翻了桌上的茶壶香鼎,一切都落地有声。雀舞只觉得耳中一阵嗡响,口中便传来一丝腥甜。她不知道南月的力气竟是如此之大,一耳光竟打得她头晕目眩。

南月绕过玄翌再次来到雀舞面前,扬起的手刚要挥下去却被身后的玄翌给抓住。

“够了!”声音冰冷,眼神也是一片冰冷。南月回过头面对着玄翌,此时的南月双目红肿眼里全是燃烧不尽的恨意“她害我家破人亡,你却跟我说够了?”

“这是我和南阳之间的事,与她何甘?”看着南月的样子,玄翌终还是放软了语调。

“若不是为了争夺她你和王兄又怎会互相厮杀?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南月歇斯底里的冲着玄翌大喊,眼泪也泉涌而下。收回手扑进玄翌的怀里,放声大哭。玄翌拍着南月的背脊温声道“南阳是怎么样的人你心知肚明,我与他兵戎相见早已注定。”

“我知道王兄不好,可是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你依然是南月公主,以后还有我,我送你回月华宫,早些歇息。”说罢玄翌便拥着南月往外走,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一眼伏在地上的雀舞。

望着玄翌离开的背影雀舞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笑容,她的心怎会这般疼,一个无心之人怎么会让她如此难过?拭去唇角的血迹,雀舞终于撑起疲倦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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