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在外头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却听得里头一阵混乱,接着就听得任先生喊了声,“快叫人来帮忙!”
外头突然有个西装笔挺的年青人冲进去,一阵乱响之后,任先生与那个年青人抬着陆岩出去。那陆岩双目紧闭,似乎是昏厥了过去。
任先生转头对在门外等候的医生苦笑道:“可以了,将里头的人移出来吧。”
那白大褂喜不自禁地去找人了,莲姨脸色越发的阴沉,抱着我一路小跑跟过去。任先生与那个年青人将陆岩扛进了我们方才呆过的贵宾房,又将他安置在我躺过的那张病床上。两人都长嘘了声,松了口气。
任先生朝着那年青人道:“小远,注意着你们陆总!千万要看好了!出了事唯你是问!”
那叫小远的年青人脸色顿时一垮,哀怨道:“那任总您呢?”
任先生露出了一个暗淡的惨笑,搔着后脑勺皱眉道:“你们陆总醒来要知道是我把他打昏了,不得和我拼命啊!你与莲姨还有府上的那几人一齐费点心,遗体尽快火化,省得陆岩醒过来又触景伤情。见不着苏影,他早晚一天会好起来的!”
这话说得莲姨与小远皆是一愣,垂首黯然神伤。这活可不是那么好干的,触怒了陆总,命都怕会没了!
任先生焦躁不安地在屋内踱了几步,似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赶紧订张飞机票逃到国外去!”顿了顿,又道:“得捎带上老婆儿子!否则陆岩那小子不得找他们算帐啊!”
当即他就掏出手机,咋呼呼地不知和谁吼道:“快收拾东西,逃命要紧!”
我猜想电话那头的定是个女人,应该是他老婆吧。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任先生更为激动地喝道:“叫你收拾便收拾!还有,赶紧着让司机去学校接回小易,快些!”
挂掉电话,他朝莲姨歉疚道:“对不住了,我得先走一步!你是知道你们陆先生的脾气,我留下来定会没好果子吃的!你们太太的事,劳烦多费点心了!”
莲姨点了点头,却又担忧道:“任先生您一定得去国外吗?留在国内倒也能有个照应。”
任先生抬起脚就往外走,丢下一句话,“留下?陆岩那小子找到我不得把我全家都宰了啊!”
我那个目瞪口呆啊!陆岩,呃或者应该说是现在的老爸,不至于这般小家子气吧?才把他打昏了,就得宰了别人全家?可瞧房内的两人,却是一副紧张的模样,仿佛也是怕的很。
莲姨将我递给那年青人,苦笑道:“小远,你将小姐带回去,交给小草看着。我在这守着先生,你也回去休息会。待先生醒来,可得好生应付着呢。”
“那您可得当心点啊!”小远闷闷地道,接着便抱了我往外走。
我有点着急,我又不认识他,万一他把自己卖了咋办?我现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娃娃啊!哎~真是愚钝了!我现在是苏小姐,还怕了他不成!
那个叫小远的年青人将我抱到停车场,在一辆流线型的黑轿车前停下来,我看到了那三个耀眼的字母,不禁暗暗骂了声,真TMD有钱!
小远见我一脸痴呆状,也不与我说话,打开车门将我固定在汽车婴儿坐椅上,又系好安全带。一路奔驰,我伸长脖子也见不到熙熙攘攘的大街,只仰天瞧见路两旁的高楼大厦从眼前掠过。不怕别人笑话,我这还是第一次坐小汽车,感觉自己也人模狗样了!我心里暗暗鄙视自己见钱眼开,俗!
可能是自己还没适应这副幼儿的身体,也可能小儿本就容易困倦,不一会,我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在小远的怀里,陌生的怀抱,我立马就清醒过来。今天老被男人女人抱,真是羞死人了。说实话,我更愿意迈开小短腿自己走的!
我慵懒地打开点眼缝,但瞧见这巨大的园子,不禁惊喜万分地睁大眼睛!哗,赚到了!赚翻了!没成想到这身体的老爸竟是个如此多金的主!哈哈哈哈......
不行!快擦掉口水!千万别被别人看出什么端倪,万一被发现了扫地出门,一个两岁的娃娃可是没有生存能力,只能等着活活饿死!
我紧了紧心神,暗暗告诫自己千万莫大意了。
我附身趴在小远肩头,见大门远远地在前方,中间是一个喷泉池子,园子里林郁葱葱,各种名贵的花草争奇斗艳。
突地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阿远,先生怎样了?”
我猛然扭过身,见着了一个清秀的少女,应该比从前的自己大不了一、两岁。怎想自己这会竟然成了个两岁的娃娃,真是郁闷的很哪!只是那名少女问的不是太太怎样了,却问的是这个并没出事的先生?
小远将我递给她,眼里闪耀着两颗心,有些局促道:“先生没有什么大碍。小草,这......莲姨吩咐下来,让你照顾下小姐。”
“啊?”小草愣住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不满道:“我一个姑娘家,哪里会看孩子啊!”
“那......”小远急的不知如何好。
“算了算了!”小草不耐烦地抱起我,就往屋内走。
我突然就很不喜欢这个女孩子,莫名其妙的很不喜欢。可是一进了客厅,倒不记得去讨厌她了,两眼放满金光!哇哇哇,好美好豪华!怨我向来一穷二白,没见过啥世面,竟不知有钱人家可以这般华美的。
客厅不仅似个足球场大,当然这有点夸张,但足足有三、四米高却是真的。整个客厅显得空旷,是由黑白两色系组成,典雅而大方。不论墙壁、横栏、角落,都可见装饰着黑白间色的大大小小朵朵的牡丹花。
美的令人屏住呼吸,很喜欢很喜欢,我咯咯笑起来,声音娇柔而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