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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假如有来生

中午,莫小北非拽她去一家新开业的粤式餐馆吃饭,说那里的有几样特色菜做的非常的好吃。汁浓味厚,甜而不腻,保准合她的口味。

“可是……排骨汤怎么办?总不能白白的浪费掉吧?”格子举了举手里的保温壶,有些无奈的问。

“这好办啊!待会让那家饭店的大师傅给热一热。我跟他们特熟。再说,你妈的一片心意,全都在这汤里面,绝对绝对的不能辜负。”

莫小北开着车,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小胡同,然后停下。门口有两个穿着红色绣花旗袍的迎宾小姐,高挑美丽。

她们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怎么样,环境不错吧?”

“还行,装修的蛮有格调的,犹如置身在宫廷豪阁里。哎,对了,小北,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

“实话告诉你,每次老爸的朋友请客,我都会跟着来混吃一顿……”

正说着,服务员穿着典雅的唐装,端着菜品款款的走过来。不一会的工夫,桌上就摆满了诱人食欲的美味。

“来,先尝尝这道菜‘龟汁狗肉’。听说,这东西大补。”

“名字听上去怪怪的。还是你吃吧!我营养过剩。”

“这可是有典故的。传说汉高祖刘邦年轻的时候,常到其以宰狗为业的娘舅处“揩油”,娘舅赶之不去,甚是厌恶。一次娘舅忍无可忍,便拉起了吊桥,下了逐客令。谁知刘邦并不死心,骑上一只大乌龟泅水而过。娘舅一口恶气无法出,就将大乌龟杀了,扔进狗肉锅里。没想到狗肉出锅后让人垂涎三尺。龟汁狗肉便因此得名。”

“小北,没看出来。你对饮食文化还这么有研究?”

“民以食为天嘛!我这人没啥高尚的爱好,除了追逐偶像周星星外,平常没事就爱琢磨吃。只要是与吃有关的资料,几乎照单全收。等哪天退休了,我也赶个时髦,写本《饮食天下》,造福天下的百姓。”

“那让你做公关,可真是大材小用啦!要不然,中国乃至全世界的历史史册上,保准多一个顶呱呱的女‘食神’。”

“根本就没有什么食神。或者说,人人都是食神。老爸老妈,大哥小妹,只要用心去做,人人都会成为是食神。”说着,小北把一块狗肉放进嘴里,啧啧称赞,“嗯,好吃,好吃!就是好吃……”莫小北对史蒂芬周的痴迷,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每次和她出去逛街,只要看到有他领衔主演的碟片,不问价钱。就一个字,买。那种爽快劲儿,连音响店的老板都高兴的合不拢嘴。巴不得这样的顾客每天多来几个。

“小北,我很奇怪,你为什么那么崇拜周星驰和他扮演的至尊宝?他完全不符合你对男人的审美标准啊?”

“因为他和别的大腕不一样,无论是做人的标准还是做事的风格。他几乎不受外界的干扰,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拍自己喜欢的电影。不管是流言蜚语也好,恶意诽谤也罢,他都微笑着面对观众,从来不去为此多加辩解。你想,一个跑龙套的临时演员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的成为了令人瞩目的成功的导演,其中的辛酸只有他自己最能体会。同时他还是个用心去诠释角色的难得好演员……”

“你家庄明就真的不介意你的心里装着其他更加优秀的异性?”

“他最大的优点是心胸开阔,犹如蔚蓝的大海,一望无垠。”

“既然这样,你还整天对他凶巴巴的?”

“这你就不懂了,距离产生美。”

“我可提醒你啊!不要到时候,距离有了,美却被别的女人欣赏。”

“哼!量他也没那个胆。”

“老虎不发威,你就当他是病猫?每个人都有潜在的爆发力。”

“他要敢变心,我就敢混入演艺界,去傍大导演!”

“那我打个比方,假如,周星驰真的邀请你去做某部戏的女主角,你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自己的心目中的完美男人?是欣喜若狂还是泪流满面?”

“都不会。特冷静!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我怎么可能在他的面前表现失常呢?那太丢份儿了?”

“也对。那……确定是零片酬出演呢?还是略微收点报酬的友情出演?”

“只要他的影片需要,统统免费。哪怕一句台词没有,也无所谓。”

“这句话,若是被星星听到,绝对感动的眼泪汪汪的!然后,他一定会很感慨的说,没想到,天下还有如此重情义的女子。唉,为何偏偏相识恨晚?真是造物弄人啊!”说着,格子伸出筷子刚想去夹旁边的一道菜。

“慢着。”

“怎么啦?你要吃霸王餐?”她笑着打趣道。

莫小北端起那道菜,清了清嗓子说:“听着,我再给你上一课。陆游和唐婉结为夫妻后,感情很好。但陆母对这个才貌双全的儿媳妇就是看不上眼。在陆母六十大寿的那天,宾客盈门。吃饭间,陆母当着众人提出,想吃说蛋也有蛋,说面也有面。吃不出蛋,咬不着面。是火烧,用油炸。看着焦黄,进口松软。瞧着有盐,尝尝怪甜。不粘勺子不粘盘,不用咬就能咽的食物。唐婉心里明白,婆婆又在为难她。但孝敬的她二话没说,走进厨房。在面盆里把蛋黄、面粉、白糖、清水拌匀。炒锅添入熟猪油,烧热,倒入蛋黄液,迅速搅拌。待成糊状时,一边徐徐加入熟猪油,一边搅动。蛋黄糕变得柔软劲道。色泽黄亮。一会功夫,唐婉便将热腾腾、香喷喷的食物盛在一个盘子里,撒上点细盐恭恭敬敬地送上了餐桌。客人们一尝,口感酥软,甜咸适宜。都纷纷夸唐婉心灵手巧。这个菜一不粘盘,二不粘勺,三不沾牙,清爽利口。因此大家给它起名叫‘三不沾’。”

格子使劲地拍了拍手,“佩服佩服!古往今来,中国的美食文化源远流长。精湛的厨艺,浓厚的底蕴,享誉国内外……”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莫小北一仰脖喝光杯子里的果汁,然后满足的把嘴一抹说:“这顿你请啊!”

“凭什么?”

“认赌服输啊!这是天经地义的。你不会想耍赖吧?再说,我还免费给你当了菜品由来的解说员。”

“我输你什么了?就该请客?”

“靠!你不会这么健忘吧?这才过了不到四十八小时。”

“但我和范柳渊真的没什么,只是好朋友而已。”格子有些心虚的说。

“屁话!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洁的友谊。你是不是非要我捉奸在床,拍下**,才肯低头认输。”

“你把人想的也都太龌龊了,纯粹的思想不健康。”

“少跟我讲大道理,你到底请不请?要不,我给范大律师打个电话,让他来……”莫小北边说边拨号码。

“老板,埋单!”格子悲壮的喊。

“你丫要早这么痛快,还省得我唾沫星子四溅。”

“我警告你啊!以后不许再拿这件事敲我竹杠。”

“依你这么说,要是有一天我莫小北倒霉了,不但没钱吃饭还露宿街头。你是不是打算见死不救?”

“那是另一回事。你过得好,我开心。你过得不好,我会让你开心。”

“我简直爱死你啦!”莫小北紧紧地抱着她说。

“快松开,快松开。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一对拉拉呢!那岂不是在毁我的名声吗!”

“松开也可以,但下辈子投胎我要是男的,你就必须做我的老婆。”

“什么?这也太荒谬了,你没脑残吧?”

“你才有病呢!”说着,莫小北故意碰了下她的脚。

“干嘛你?虐待伤残人士啊?”

“自找的。谁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若要我答应也行,但必须有条件……第一,不许吃喝嫖赌;第二,不许坑蒙拐骗;第三,不能长得歪瓜裂枣;第四,不能穷的身无分文;第五,人品绝佳,才学八斗;第六,要有爱心孝心诚心忠心……..先暂时说这几点,以后再随时的补充。怎么样?”

“我的妈呀!太苛刻了吧!都快赶上《马关条约》了。作为男人来说,这也太惨了点吧?完全剥夺了该享有的生活权利嘛?”

“你要是觉得不平等,说过的话完全可以打道回府,我完全不介意。”

莫小北沉思了片刻,随即,咬了咬牙说:“豁出去了,Noproblem!”

“真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五匹马也拉不回。”

“那……即然你这么有诚心,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盖个章,版权所有!”莫小北高兴的抱过她的头,狠狠地吻了一口。然后接着说,“省的来生出现抢妻纠纷,被你家大律师抢了先。”

“咦,脏死了!你有没有刷牙?”

“你不知道我从不刷牙吗?天生没有那种良好的习惯。”

“要是被传染上口蹄疫,你就死定了。”

“那可很难说。现在的各种细菌如同城市的牛皮癣满世界疯狂的张贴。即便撕下来,上面还是会留下显而易见的污点。”

“你存心害我?”

“来呀,有本事撒丫子跑过来打我啊?来呀,哈哈哈……”

她看着莫小北站在远处不停地做着鬼脸的滑稽样,大声的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

就是这样一个个性张扬的开着本田轿车的莫小北,却成了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冷潋如冰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朱格子的好朋友。

虽然有过快乐有过争执,有过感动有过泪水,有过包容有过仇恨。

雨过天晴后,友谊依然在心中。

有些事情永远无法解释对错。

记得,躺在莫小北家宽大舒适的床上,她曾经反复的追问:“你说,你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富家女,怎么就跟我这个小门小户的贫下中农成为密友?明摆是在宝马的头上插一奔驰的标?怎么看怎么别扭?”

“说的也是啊!我堂堂一只尊贵的金凤凰,怎么就偏偏选择了落在你家这么寒碜的鸡窝上,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

“什么鸡窝不鸡窝的那么难听,你说,谁是鸡啊?”她用怀里的泰迪熊毛绒玩具打了莫小北一下。

“看看看,思想不纯正了吧?我说的这个鸡可不是那个黄色儿‘妓’?两者之间可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一种纯粹是四肢发达大脑简单的动物;而另一种却是有商业思维能力好吃懒做贪慕虚荣腐化堕落的高级动物。所以,此鸡非彼妓。”

“狡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怎么……这样解释还不满意?那……干脆就换个说法,叫……叫安乐窝怎么样?听上去的感觉是不是舒服些?”莫小北侧过身来面对着她问。

“甭跟我在这里耍哩格儿楞!说正经的,像你这种连主任都不放在眼里的官宦子女,一反常态的这么关照我,到底图的是什么?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错吧?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么说,我是黄鼠狼,那你就是……鸡……‘妓’……咕咕咕……”

“莫小北!你想气死我啊?”她不满的叫起来。

“这可怨不得我,是你自己刚才说的嘛!”

“我是被你绕糊涂啦!才一不留神上了你的破贼船。”

“此话差矣!这可是超级豪华油轮-----中国的泰坦尼克号。”莫小北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张开双臂,无比陶醉的说。

“真的是泰坦尼克号?你确定?”

“当然!本船长从无戏言。”

“既然这样,我还是赶紧趁早跳下去吧!”

“为什么?”

“友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莫小北重新坐下来,撅着嘴,扭过头看着窗外,表情极其的严肃的说:“胆小鬼,我还以为你会和我生死共存亡呢!”

“哎,生气啦?刚才开玩笑呢?”

“你丫少理我。”

看到这种情景,格子灵机一动,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帆船模型对着地球仪的群山方向,焦急的说:“船长,船长,大事不妙……前面好似有冰山……”

“我KAO!那是珠穆朗玛峰!海拔大约8848米。以为我不知道啊!”

“现在不管是什么峰,总之马上就有触礁的可能,而且情况十分的危急,还牵扯着两个绝世美女,将来的命运。请指示!”

“听我口令,安全第一,减速绕行。”小北眯缝着眼,沉稳的说。

“遵命,船长!”说完,她一本正经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小鬼,现在……前方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绕过危险地带?”莫小北边问边用双手做成望眼镜的样子,巡视四周。

“一切恢复正常!此刻,海面上风平浪静。”

“那就好!现在本船长发话,开香槟庆祝胜利!”说完,两个人笑倒在床上。

问题没有结果,或许根本就没有答案。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相交是无法言说的秘密。如同树为什么落叶为什么开花为什么结果一样,都是自然规律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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