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昊也不示弱,抢过一个狱卒的刀,架在脖子上:“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比她先死。”
丞相夫人服了软,对凌云昊的爱桎梏着她,她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这个儿子。她命人放了沈苑,对凌云昊说:“你爱住哪儿就住哪儿,住不下去了也跟我有个男人样撑着。”她转身离开,也带走了狱卒。
丞相夫人离开后,沈苑不知该对凌云昊说什么了,她知凌云昊会救他已尽了全力,现在不是说句感谢就能还清这个人情的,从头至尾凌云昊都是受伤的一方,而原罪犯是她沈苑。
沈家大院,沈老太爷醒了,醒来问床边大夫的第一句就是:“苑丫头呢?”
大夫回道:“苑小姐被留在相府,不过没事,您别太担心了。”这番话是管家吩咐他说的,怕的是老太爷得知沈苑进了牢又背过气去。
沈老太爷听了这话果然舒了些心,起身拄着拐往外走,丫环忙过来扶着他。大夫也问:“老爷,您才刚醒,要好好休息,这是要去哪儿啊?”
“相府。”沈老太爷咳嗽着,走几步就站着歇一会儿,歇匀了气又再走。
二房和四房听说老爷子醒了,都迅速赶来,虽然二姨太之前还在被窝里做着梦,四姨太也在赌桌上奋战,她们还是暂时抛开了安逸的生活。因为她们明白,现在若只顾享受不理老爷子,兴许以后一辈子也享受不了了。
四姨太几乎是跑到老爷子跟前的,她比二姨太早到了一会儿,从丫环手里接过老爷子,柔媚地说道:“老爷怎么不好好歇着?这样多不好。”
沈老太爷没理她,转而对大夫说:“去让人备好车。”
大夫没动,老爷子去了相府得知沈苑被关了,还不被气死。
“我叫你快去,聋了是吧!”沈老太爷发火,他年纪大了以后很少发火,此刻却莫明地想骂人解气。
大夫见老爷子生了气,怕把他给气着,答应着往门外走。二姨太此时来了,见四姨太粘在老爷子身旁,立觉不爽,她扶着老爷子另一旁,不屑地望了眼四姨太。
二姨太想扶着老爷子往外走,四姨太偏不依,将老爷子拽在原地不让走,二姨太便更用力地将人往前拉,四姨太往后拖。二人暗暗较劲,受罪的是老爷子,本来这一晕身子就虚了下来,哪经得住这番折腾,他扬起拐杖,挥起将二人撵开,怒斥道:“你们有完没完,嫌我死不了?都给我滚,别在这碍眼。”
二姨太脸皮薄,很少被老爷子这么骂,一时脸上过不去,红着眼赌气离开。四姨太功力深厚得多,不但没走,反而陪着笑:“老爷,这都怨二太太,太过分了,老扯您干嘛呀?明知您身体不好,我看她是成心的。”
沈老太爷看也没看四姨太一眼,叫过丫环:“扶我去门口。”
“是。”丫环立马过来扶着老太爷,缓缓往门外走去。
马车早已备好,沈老太爷一出门就被两个人护着左右扶上马车,大夫也跟了上去,他怕老爷子在相府有个好歹。
到了相府,正与一辆马车相遇,双双停在门口。沈老太爷被人扶下车,另一辆马车里走出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人,这人便是凌辰,他也注意到了沈老太爷,问道:“请问老先生来府上有何事?”
沈老太爷颤抖着行礼问道:“敢问,尊下可是相爷?”
“正是。”凌辰答道,习惯性的在心里回忆着是否见过此人,他究竟会是谁,找自己又有什么事。他正想不出答案,沈老太爷自己说了:“相爷,草民沈某,特来向相爷请罪。”
凌辰这才明白眼前的连路都走不稳的糟老头子,就是富甲天下的沈老爷子。看他老弱病残的样,凌辰实在难以想像他是如何将沈氏商团支撑并发展壮大的。“进去吧!”凌辰态度大变,先行跨入门内,也不理老爷子。
老爷子加快脚步,勉强跟上,凌辰先到了大厅,坐着看着沈老爷子脚步蹒跚地走进厅内,掩嘴偷笑,老爷子笨拙的动作逗乐了他。
“坐吧!”凌辰屈高临下地对沈老爷子说。
老爷子谢了坐,坐到侧座,大夫站在他身后,时刻预防紧急情况。
“沈老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本相可不闲。”凌辰不耐烦地说。
沈老太爷小声问道:“敢问我孙女现在何处?可否让老朽带她回家?她还小,不懂事,冒犯了相爷我替她在此陪罪了,”
凌辰哈哈笑了两声,随即严肃起来:“沈老爷子,您在开玩笑吗?我凌辰活了这几十年还未出过如此大的洋相,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今日的客人中有不少是我的政敌,您的乖孙女让我在他们眼前抬不起头做人。想当初先向我儿子提亲的是您孙女,大婚当时逃婚的也是她,这口气要是您您咽得下吗?啊?”
沈老太爷也无话可说,这事是沈苑的不是,相府一点错也没有。他大着胆子继续求凌辰原谅,凌辰不为所动,沈老太爷只好退而求其次:“相爷,那至少让我见她一面吧!”
凌辰同意了,让老头子看清他孙女正受着何种罪对于以后关于财产的谈判更为有利,他让人带沈老爷子去。此时丞相夫人正从牢里回来,见来了陌生人便问凌辰:“这位是?”
凌辰冷冷地说:“差一点成我们亲家的沈老爷子,沈苑的爷爷。”
丞相夫人正因为凌云昊一肚子的气,见了沈老爷子更气了,说道:“怎么?想让我们放你孙女回去?别梦了,不可能,那个死丫头。”婆婆与儿媳永远无法和谐,因为彼此都爱着同一个男人。可丞相夫人突然间发现她深爱的儿子却爱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胜过爱她,这让她对沈苑充满了敌意,连同恨着与沈苑有关的所有人。
沈老太爷处于求人的状况,无力反驳,只对下人说道:“请带我去见我孙女吧!”凌辰突然起身:“我陪你一起去。”他突然起了玩心,想看看爷孙二人相见的凄惨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