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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献唱

比武环节结束以后就轮到各家的小姐了,在此之前莹妃对来参加桃花盛会的各位小姐都有个大致的了解,所以清楚她们有什么特长。她需要做的就是当个引路人,好让那些小姐上场把自己的才艺展示出来。

“我听说牧家三小姐舞跳得很好,今天大家欢聚一堂,不如就请她上来献一支舞,也让我们见识见识。”莹妃娘娘此话一出立刻就有许多人附和,牧清妤状似羞涩的站起身来朝着皇上和莹妃行礼道:“那清妤便献丑了。”

乐队奏起乐来,牧清妤缓缓走到场中间,挥了挥水袖站定,如同一枝娇艳美丽的玫瑰。在场的许多王公贵族子弟都屏住呼吸看直了眼,生怕漏过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牧千寻虽然向来都对牧清妤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个美人。

牧清妤伴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皓腕转动如同一朵洁白的莲花慢慢绽放,脚步轻盈裙摆飘动像是踩着风儿要飞上天去一般,乐声由一开始的轻柔慢慢走向高潮,牧清妤也舞得越来越快身姿若凤。漫天的桃花映衬着她娇艳的容颜,在场的人都凝神看着,唯有司徒沛淳一人心不在焉。

一曲终了,牧清妤完美谢幕,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牧清妤难掩喜悦,那么多天的努力今天总算没有白费。她眼睛的余光瞥向司徒沛淳,却发现他并没有在看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有些僵硬。如果他不在意的话,别人的叫好声又算些什么呢。

牧清妤有些郁郁寡欢的回到位置上,王紫娟笑着说道:“姐姐跳得可真好,怕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姐姐给迷倒了呢。”

牧清妤淡淡答道:“妹妹过奖了。”

司徒容哲欣赏了那么美妙的舞蹈心情也大好,开口称赞道:“没想道将门虎女舞竟然跳得这样好,寡人今日算是开了眼界,宫里的那些舞姬都比不上牧将军家的女儿啊。来人呐,将西域进贡的羽纱取来赐给牧小姐。”

牧清妤起身谢礼道:“谢皇上赏赐。”

八公主低声说道:“你姐姐今天可算是出尽风头了。”

牧千寻应了一声,其实她并不在意这些。

牧清妤献舞之后,其他准备舞蹈的小姐们也就不好再上场,因为珠玉在前,比较下来是无法出彩的,多多少少都有些懊恼。接下来上场的小姐表演的都是一些乐器和书法,只求能在其他方面博得头彩。

司徒容哲看了许久,将目光转移到了八公主身上。只见八公主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副疲倦的样子,他眉头一蹙吩咐身边的太监总管道:“去告诉八公主让她给寡人坐直了,没精打采的像什么样子。”

郑公公应了一声,正准备走,司徒容哲又唤道:“等等。公主身边坐着的是哪家的小姐?”

郑公公答道:“好像是牧家四小姐,牧千寻。”

“牧家四小姐?”司徒容哲低声自语道。

“是啊皇上,这位牧家四小姐很少出来走动,听说她之前一直在白云山上养病,最近才回京城的呢。”

“怎么也不见她上来表演。”司徒容哲问道。

“许是一直身体不好,没有时间去学些才艺,怕在圣上面前丢丑吧。”郑公公答道。

司徒容哲也不在意,挥挥手示意他下去。郑公公躬身退下走到八公主那边,弯着腰在八公主耳边小声说道:“公主,皇上请您稍微端正一下坐姿,以免有失皇家风范。”

司徒沛洳不耐烦的坐正了身子,小声咕哝道:“这些人还有完没完了,哪来的那么大的表演欲。”

牧千寻劝慰道:“公主稍安勿躁,我看来的那些小姐们都表演的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

“千寻就没有准备什么才艺吗?”司徒沛淳问牧清邺道。

“那丫头是不会上台表演的。”牧清邺了然答道。

等到最后一位表演完毕,莹妃娘娘想要刁难一下牧千寻,故意开口问道:“牧家四小姐没有准备什么才艺吗?”

牧千寻本在发呆,听见有人突然唤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一般的说道:“什么?”

“她问你有没有准备什么才艺。”司徒沛洳无奈在一旁提醒道。

牧千寻站起身来,低头答道:“臣女不才……”她本想推辞,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牧清妤打岔道:“寻儿最善跳舞了,她这是谦虚呢。”

牧千寻瞪大了眼睛看着牧清妤,立刻明白过来牧清妤这是想要她出丑呢。第一她不会跳舞,第二她就算会跳舞也是比不上牧清妤的。本来想着以不才为名推辞过去,可牧清妤此话一出司徒容哲也来了兴趣,开口说道:“原来牧将军家的女儿都善于舞蹈,不知道你们姐妹两个的舞蹈谁更出众一些,今日寡人就和在座的各位下个评断吧。”

牧千寻本想清清静静的度过这一天,没想到牧清妤硬是要给她难堪,好,她可不能丢了丑。她想了想答道:“千寻大病初愈,体力不支,怕是不能为皇上和在座的各位献舞,不过千寻可以唱一首曲子聊表诚意,以抵不能献舞之过。”

“好,寡人洗耳恭听。”

牧千寻对身后的伊秋说道:“能不能帮我准备一架古筝?”

伊秋应了一声立刻吩咐乐师将古筝准备好,牧千寻走上前去在古筝之前坐下,轻抬皓腕,不小心露出了手上的镯子。司徒沛淳在看到那镯子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眼里盈盈的都是笑意。牧清邺见到那镯子也觉得很是宽慰,心想道原来千寻也是喜欢十三皇子的,要不然戴着他送得镯子做什么。

牧千寻拨动琴弦,传来的并不是大家想象中闺阁女子会弹奏的悦耳小调,而是银瓶乍破水浆迸一般的铿锵有力。

一众人惊奇之余,牧千寻开口唱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悠悠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这铿锵的琴音和牧千寻清婉却有力的声音。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原要让四方来贺。”

一曲终了,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沉浸在刚刚的词曲之中,并为牧千寻这样一个小女子能唱出这样充满爱国情操的歌曲而赞叹。

司徒容哲过了半晌才缓慢而有力的拍起手来,在场的所有人也拍手叫好起来。

“你真不愧是牧将军的女儿,这首曲子铿锵有力,让人听了热血沸腾,实在不像是一个小女子会唱的曲子。”司徒容哲赞叹道。

“臣女只是想到父亲还在边疆保家卫国,一时间有些情难自禁。”牧千寻垂首答道。她表面上虽诚恳谦卑,心里面却想着那些穿越小说的女主角都是唱什么东风破,但愿人长久之类的歌曲,自己既然身为将军之女,唱这样的歌曲也算妥当。

“难得你有这份心意,来人呐,赏玉如意一柄。”司徒容哲说道。郑公公应了一声命人去取了玉如意过来交到牧千寻手里,牧千寻接过玉如意行礼谢恩。

“等会儿你将这首曲子的乐谱和歌词写下来,寡人要命人送去边疆让将士们都学唱,作为军歌,激扬士气。”司徒容哲朗声说道。

牧千寻回到座位上,司徒沛洳笑着说道:“真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真是深藏不露啊。”

“只是千寻没机会在公主面前献唱罢了。”牧千寻答道。

牧清邺只知道牧千寻琴艺了得,还真没想到她唱歌也这样好听,他这个妹妹素来内敛,身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别人不知道的长处呢。司徒沛淳的目光落在牧千寻的左腕上,袖子已经遮挡住了那只镯子,但他的心里面却充满了欣喜,只因为牧千寻戴着他送得镯子,这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也并非无意?其实他早已想好,就算牧千寻现在不喜欢他也没有关系,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他有信心能让牧千寻喜欢上自己。

牧千寻不经意间抬头,正对上司徒沛淳温柔缱绻的目光,心里面一时慌乱的低下头来,她仔细一想,刚刚弹琴的时候好像不小心将腕上的镯子露了出来,司徒沛淳该不会误会了吧?想到这里她是又急又窘,右手紧紧的抓着自己左腕上的镯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牧清妤耳朵里面都是别人对牧千寻的谈论声,心里面十分不悦。她本来想要让牧千寻出丑,没想到她竟然借口改成唱歌,还博得个满堂彩,获得皇上的欢心。心想着牧千寻一直迟迟不献艺是把她们这些人都当成了砖头,好引出她这块璞玉,真是心计了得,自己真是小看她了。她转头看向十三皇子,手里面的同心结越握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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