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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拒绝

桃花盛会终于到了最后送同心结的环节,司徒容哲和莹妃窃窃私语道:“我看牧家的两个女儿都不错。”

“是啊,不过臣妾更喜欢牧清妤一些,许是臣妾觉得和她有母女缘吧。而且这孩子相貌出众,心地善良,对父母也很是孝顺,如果她能成为我们的儿媳妇真是再好不过了。”莹妃答道。

司徒容哲知道莹妃与苏瑾言交好,所以一直都希望十三皇子和牧清妤两人成亲。可在他看来,两个都是牧楚成的女儿,而且他更喜欢牧千寻一些。不过这一切还得要尊重司徒沛淳本人的想法。

司徒容哲与莹妃二人先行回寝宫,给那些王公贵族子弟们送同心结的时间,最后在昭阳宫设宴以结束这一天的行程。司徒容哲和莹妃两人一走,气氛顿时就轻松活跃起来,有些人已经认定了自己喜欢的人,正想着待会儿用怎样的措辞方法将同心结送到他手上。女生属于被动的一方,但也有一两个不拘小节的直接将同心结送给了自己认定的人。

苏言良走到牧清邺身旁,小声问道:“表弟可有看中的人?”

牧清邺先是摇了摇头,又接着问道:“表哥你呢?”

苏言良乃是一介书生,脸皮薄得很,他凑近牧清邺的耳朵耳语道:“我早在一年以前的一次诗会上面便和王小姐认识了,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对她有好感,我想趁着这次机会向她表明心意,现在正愁着该怎么把同心结给她呢。”

牧清邺笑着说道:“直接走过去交给她不就成了。”

苏言良一副惶恐的样子答道:“她要是拒绝我了怎么办?”

“你不去送又怎么能知道她是答应还是拒绝,兴许她也看上了你,姑娘家的脸皮薄,你总不能叫人家主动吧。表哥,这个时候可得果断一点。”牧清邺劝慰道。

苏言良犹豫着,就在此时见王紫娟正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牧清邺提醒苏言良道:“你看,她来了,还不快去。”作势就推了苏言良一把。

苏言良踉跄了一步,鼓足勇气朝着王紫娟走过去,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只见王紫娟朝着苏言良微微笑了一下,苏言良心里一暖,想道她不会真看上我了吧,欣喜之余又上前一步想要开口言明,可王紫娟却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留下他站在原地笑容僵在脸上。

王紫娟朝着牧清邺走了过去,有些羞赧的低着头将那枚同心结递到牧清邺面前。牧清邺愣了愣,目光转向苏言良却只见着他的背影。王紫娟见牧清邺没有接过她手里的同心结,有些失落和懊恼的抬起头来问道:“难道我配不上你吗?”

牧清邺忙拱手推诿道:“王小姐自然是很好的,但是清邺对王小姐并无男女之情,望清邺实在不能接受。”牧清邺说完这话又看了苏言良一眼,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便提高了声音既是说给王紫娟听也是说给苏言良听,“这里有许多青年才俊,对王小姐有意的人大有人在。”

苏言良愣在原地,想要将手里的同心结送给王紫娟,但却没有勇气。牧清邺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索性直接走过去将苏言良拉了过来,王紫娟疑惑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表哥,快说啊。”牧清邺低声提醒道。

苏言良心中窘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王紫娟见此情形大致也猜出些苗头,正欲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苏言良的声音道:“王小姐请留步。”

王紫娟停住脚步,苏言良鼓足勇气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到她面前,手掌中是那枚同心结。

“我知道我处处都比不上清邺,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希望你能接受……”对于苏言良来说,说出这番话需要很大的勇气。

王紫娟刚被牧清邺拒绝,此刻心里面是又羞又气,苏言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王紫娟用力将他的手一拍,大声说道:“离我远一点!”

同心结掉在地上,苏言良的手僵在半空中,周围有些人正指着他窃窃私语。牧清邺心中光火,但又不能奈王紫娟如何,懊恼地想着他不应该推苏言良上前来送同心结,让他陷入如此难看的境地。

牧千寻那已经有几个人送同心结给她,可她都没有收下,她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正好借故脱身走到牧清邺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牧清邺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苏言良弯下身子将地上的同心结捡了起来,拍去了上面的灰尘,小心地收入袖中。

“表哥……我……”牧清邺想要道歉,但却被苏言良阻拦道:“不怪你,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还应该谢谢你呢,不然我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既然知道结果我也就安心不作他想了。”

牧清邺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苏言良已经转身往林外走去。

牧清妤其实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但她却站在原地没有过来。不断的有王公贵族子弟过来想要将同心结送给她,可她都没有收下。她的目光时不时的瞥向司徒沛淳,可司徒沛淳却没有任何动静,这让她不免渐渐有些焦躁。

司徒沛淳坐着喝完一杯茶以后,终于站起身来,往牧清邺和牧千寻那边走去。牧清妤见他起身,目光顺着他走路的方向看过去,正看见牧清邺和牧千寻两人站在那里,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抓紧,眉头也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今天来了这么多才貌兼备的姑娘,难道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吗?”牧千寻语带调笑的问牧清邺道。

牧清邺斜眼看她,回她一句:“那今天也来了那么多意气风发的少年,你怎么也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我只是来打酱油的嘛。”牧千寻不假思索的答道。

“你说什么?打酱油?”牧清邺不解的看着她问道。

牧千寻自知说错了话,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解释道:“我说我只是来看热闹的,不小心走了神,不知道说哪儿去了。”

牧清邺用手指顶了一下她的额头,抬头看见司徒沛淳已经往这边走过来,他低下头压低了音量说道:“女大当嫁,你总归是要嫁人的,既然要嫁何不选择一个好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别做什么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牧千寻听了这一番话迷惑的抬起头来,只见牧清邺面色认真严肃,转过头来一看司徒沛淳已经在眼前。她这才明白过来,牧清邺刚刚的那一番话是想劝自己和十三皇子在一起。

牧清邺无声的退了下去,只留下司徒沛淳和牧千寻两个人。牧千寻此刻脑海里面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微风吹拂过牧千寻的脸庞,撩动她的发带迎风飘着,大片大片粉色的桃花成为她的背景,映衬她珠玉般晶莹的脸庞。司徒沛淳凝神看着她,用温柔缱绻的嗓音说道:“四年前在承乾避暑山庄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要娶你,这四年来这个念头一直在我的心底从未改变过。我对自己说过,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也不要紧,我们成亲以后,我会照顾你,保护你,爱你,将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

他们像是进入了一个无人之境,四周的吵闹都与他们无关。不得不承认,牧千寻被司徒沛淳的这番话感动了,哪个女人能对这样的承诺无动于衷。

她的脑海里走马灯一般的闪过各种画面,司徒沛淳刚刚的那番话闯进了她的世界。她的耳畔间回响着牧清邺刚刚说得那番话,她总归是要嫁人的,既然要嫁何不选择一个好的?仔细想想这个司徒沛淳也并不讨厌,在他身上也找不出什么缺点。如果自己真的和他成亲了,应该是不会受什么委屈的。牧千寻转念一想,司徒沛淳身为皇子,并且很有可能成为太子继任皇位,三妻四妾是免不了的事情,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佳丽三千勾心斗角。宫斗小说里的女主角可没几个有好结局的,她可不想被虐来虐去,虐的半死不活。四年前在承乾避暑山庄的时候她就这样想过。

就算不嫁人,她也能自己一个人好好的生活。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面不断盘旋着。

司徒沛淳看着牧千寻若有所思的脸,拿出了那枚同心结,他用另一只手拉起了牧千寻的手,轻轻握着,温柔缱绻的问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牧千寻嘴角微微上扬,浓密如两把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上下扑扇,她此刻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愿意与不愿意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面打架,不分胜负。司徒沛淳呼吸平稳,似是很有耐心的在等待牧千寻的答案,可心却在扑通扑通的跳着,无法平静,他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般紧张过。

时间渐渐流驶,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一朵厚重的云彩,遮挡住了阳光,显得有些阴暗。牧千寻抬起头看着司徒沛淳,轻声说道:“对不起。”她再也想不出更多的话来回答眼前的这个人,千言万语无声的汇聚成了刚刚从口中说出的那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又如千斤磐石压在司徒沛淳的心上。

牧千寻抽回了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司徒沛淳心中满是失望,眼神似乎没有焦点,只是淡淡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不勉强你。”

牧千寻心中不忍,不敢再看他一眼,眼帘低垂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只是想尽快远离司徒沛淳。牧清邺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他见牧千寻并没有答应司徒沛淳,有些懊恼的走上前来拦住牧千寻道:“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吗?十三皇子到底是哪里让你看不上眼?你知道有多少女子想要嫁给他吗?”

“他哪里都好,可却不是我喜欢的人。没有感情,就算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牧千寻说出这些框条式的理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牧清邺带着几分疑惑地问道:“难道你有喜欢的人?”

牧千寻条件反射似地答道:“当然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你以后一定不会喜欢上十三皇子呢?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欢你的。”牧清邺还在做着最后一丝努力,希望促成他们两个在一起。

“哥哥你不要再说了,我可不可以先回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牧千寻的声音越来越低,底气也渐渐不足。

“不行,待会儿在昭阳宫的宴会你一定得参加,不然就是有失礼节,对皇上和莹妃娘娘不敬。”牧清邺沉声说道。

“那我去找八公主,至于十三皇子那边……”牧千寻内心很是歉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牧清邺长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从牧千寻身边离开,往十三皇子的寝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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