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转身，看清了风雪中的身影，一双冷眸难得的透出一丝暖意，“姨娘安好。”他淡淡的说道。
“大…大少爷…你回来啦？”女子的语气中带着轻微的震颤与欣喜，此人正是五姨娘刘氏。
“嗯，晚膳前回的府。”语气依旧淡淡地。
“回来就好，我也只是睡不着，随便出来走走，不想就来了这里，大少爷是想夫人了吗？记得那天也是风雪夜。”刘氏轻声说着。
“姨娘，这些年可有查到什么线索？”莫恭明慢慢往前走着。
“对方很是谨慎，几乎没留下丝毫线索，不过前些日子，惠儿无意中惹到了敏儿被她处罚，当时她发狠的声音？跟那晚的声音很是相像，只是那晚奴婢离得太远，根本无法就此判的准确，那天还多亏了小姐回府，惠儿才幸免于难，少爷，能不能将此事告知小姐，说不定……”
“还是再等等吧，很晚了，姨娘回去歇着吧。”莫恭明说完加快了步子，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雪夜中。
“主子，这么多年奴婢真是愧对您啊！”刘氏叹口气，慢慢往回走。
次日一早，“小姐，不好啦！”莫悠然刚刚准备用早膳，春暖就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一大早的谁不好了？若不说清楚，仔细你的皮。”莫悠然皱眉问道。春暖缓了口气又急急说道“回小姐，是翠荷，大少爷院子里的翠荷！听说昨晚大少爷回屋子时，发现翠荷竟睡在他的床上，于是大少爷一气之下就将她撵出了名然居，今儿一早，有人把此事禀告了大太太，这会儿大太太正准备往外卖人呐。”
“翠荷？”莫悠然在脑子里搜索着相关信息，夏雨接过来说道：“小姐，您忘了？她是大少爷那院子里的大丫头，一直规规矩矩的，从没犯过错呢，这怎么就跑到大少爷床上去了？怕是另有蹊跷。”
“是啊小姐，奴婢对那丫头也有印象，是个细心少事儿的，若说那院子的翠菊会有此举动奴婢倒会信个十足十，翠荷？奴婢也不信。”老实的冬雪也附言道。
“大哥哥在做什么？”莫悠然看向春暖。
“回小姐，大少爷一早去了镇国将军府，根本不知此事。”春暖禀道。
“去打发萧逸将大少爷尽快找回来，就说本小姐今儿要帮他清理门户。夏雨，秋香，帮本小姐更衣。”
“是。”几女齐声答。
前院议事厅，“大太太开恩呐！奴婢冤枉啊！呜呜……”翠荷哭求着，“你这种不要脸的小贱人，还有脸喊冤枉？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主子才进门就等不及了？那倒正好，等会刘婆子来了也省些事儿，直接打发到窑子里，叫你成天快活去，还愣着干什么？把她嘴先给我堵了，待会刘婆子来直接带走，咱们相府是什么地方？岂能容这种败德惑主的贱婢平白坏了名声？”大太太气呼呼地说完领着人准备往外走。“大太太，求求您！求您叫我见见爷，奴婢自小伺候在爷身边，就算出去也要先给爷磕过头，求大太太开恩啊！唔唔……”翠荷的话还没等说完嘴就被塞上了。“真是贱人！临走还不忘勾引爷们，哼！给我掌嘴二十，我看……”
“呦！这一大早鸡飞狗跳的是怎么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自厅外传了进来，大家循声望去，只见莫悠然领着春夏秋冬四女正缓缓跨进厅门。屋内顿时鸦雀无声，那些同情翠荷的，此刻在心底都不由得暗松一口气。
莫悠然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打了个转，最后直直看向李氏，一字一字地说道：“大伯母莫非被气昏了头？咱们这边的下人何时轮到您来打发了？然儿请问大伯母，您可有他们中任意一人的卖身契？这府里各院主子的一等丫头，如果没有自个儿主子的同意或犯下叛主投敌的大罪，就连老太太都不能轻易发落，这些，大伯母竟不知道吗？还是您压根儿就没将咱们这相府唯一一位嫡长子放在眼中?她犯的错，自有她的爷去发落，大伯母，您，配吗？”轻蔑无情的一席话，直接将李氏气得脸色煞白，手臂不停地抖动着指向莫悠然，半天才出声骂道：“你！你这欠管教的贱丫头！就这么跟长辈说话吗？你也别忘了，我可不是什么填房小妾由的你捏来捏去，我好歹还是莫家的长房正妻，你算什么？再能干也总有一天要乖乖地嫁到人家去立规矩，到时候，是龙你也得卧着，是虎你也得趴着，我劝你还是不要跟咱们搞得太僵，免得到时候失了势，哭都没地儿找。”李氏骂完，满意滴看着那些开始还靠近莫悠然的婆子，已经在悄悄地往后退去了。
“哈哈哈！这么说然儿还要感谢大伯母喽，不知今日这算不算得罪了大伯母呢？要不要然儿也来给您认个错？免得您日后不给我这嫁出去的丫头撑腰呢。”莫悠然不气反笑，边说边径自坐到了不知何时只剩一把主位的座椅上。目光所及，扫到了桌上一张刚刚写好的任免名单，几眼看下来，莫悠然已经忍不住开始好笑地打量站在地中间的李氏了，“大伯母的手倒还真快，这府里过不了多久，恐怕就要变成了您李家的天下了吧？要不要然儿将那每月的丰利直接交到您手里？这样岂不更省事儿些？”轻飘飘地抖着手中的名单，莫悠然说的风轻云淡。下一刻，正当李氏想要开口狡辩时，莫悠然突然出手，一枚银光闪闪的绣花针直接封上李氏的哑穴，满屋子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时，只见莫悠然纤手再次一扬，拖着翠荷的两个肥婆子，便齐齐趴在地上捂着腿哀嚎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曾一度软弱可欺的三小姐，尽管已经领教过了她的泼辣能干，也见识到了她的睿智非凡，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直到此时，大家才真正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眼前的三小姐，早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招惹得起的主子了！整个厅里静得半丝声响也无，那些受过大太太拉拢的家伙，早在莫悠然坐下的一刻起，就开始偷偷擦汗了，这会儿更是个个哆嗦的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有两个干脆就坐到了地上。
“翠荷，你可知罪？”莫悠然冷冷地开口。
“回三小姐，奴婢，奴婢冤枉啊！”翠荷将口中塞的布帕子扯下来，跪在那不停的磕头哭道。
“那就将你的冤说来听听吧，这屋子里的都不是傻子，孰是孰非，大家的眼睛自是雪亮的，若有证据证明你的冤情，本小姐自会替你做主就是，即便我这个小姐卑微无能，还有咱们莫家的嫡子给你撑着呢，你们爷的眼里可是从不揉沙子的！可听清了？听清了就尽管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