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意料之外
杜玉漱正伺候太后晚膳呢,太监小福子匆匆出来回话,跪地言道:“禀太后,我家主子今儿可能会在献王殿下处用膳、、、、、、献王殿下说多日未见我家主子,想的慌,想求太后给个恩典,问问能不能小酌几杯。”
“哼,这两个小兔崽子!”太后放了箸笑骂道,“少饮几杯!田嬷嬷,你去帮哀家看着,可不许过量了!慕白混小子,灌醉了他诚弟,那诚王妃明儿又要哭哭啼啼的到哀家这儿告状来了!”
“太后这可是冤枉诚王妃了,人家可是来尽孝的!”杜玉漱给她夹了菜,“这天气变来变去,太后多吃点儿这软食,暖暖胃!”
“对了,田嬷嬷,去瞧着就好,勿打扰!”小福子和田嬷嬷二人得了令,行了礼下去了。
太后突的侧头看她,“今儿虽是有太阳,但却是不大,据说方才还起了风?定是有雨!”
“太后博学。”杜玉漱颔首,突的提这一茬作何?
“你也坐下吃点儿。”太后微微一笑,“哀家的威仪你何时放在心中了?”
“莫怕,”太后看她脸带惊滞,叹了口气,挥手支走了宫人,这才慢慢言道:“你说的对,先手未必好。哎,只是你还太年轻、、、、、、不懂得分寸。今日这局你是赢了,但却输了那人对你的心意。”
“你那两个铺子,哀家也挂个名儿。”太后眉眼柔和,“这事儿你做的很好。”
“玉漱发过誓的。”这应是说自个儿在枯井之下救秦慕白一事,那帮自己的两个铺子解围算是奖励?那人对我的心意?那人是秦慕白还是秦慕诚?应是秦慕诚,如若是秦慕诚,那照太后如此说,此人今日,是为杜玉漱而来的?
“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哀家,可是愿意跟慕白?”太后叹了气,“你明白哀家的意思。”
“太后!”杜玉漱双膝跪地,这问题,她也问过自己!
“皇家的女人,最忌讳的就是心比天高!”太后冷了眼,“早些放下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回哀家话!”
这殿上正静默着呢,外面就脚步声不断了!太后大怒,正要呵斥,外面候着的马公公一个小跑进来,“太后恕罪!是凤藻宫那边来了人、、、、说是凤藻宫那边大乱!”
“混帐!”太后扔了茶杯,“这是哀家的安宁宫,那凤藻宫大乱,皇后是干什么吃的?凤藻宫的人跑到哀家这儿来吵闹作何?!”
“说,说是,是皇上从御书房出来遇到了刺客!”马公公腿如抖糠,“太后莫急!说是陛下无碍,但刺客逃进了凤藻宫!”
“嗯,快说!捡要紧的说!”杜玉漱斥道。
“皇上命令御前侍卫搜查,不知为何后来就发起火来了!说是要把凤藻宫所有的宫人都给杖毙了、、、、、、有几个在外面办事儿的这才逃到安宁宫,求太后救命来了!是奴才们的不是!太后恕罪!奴才马上把这些个刁奴给绑回去!太后息怒!”那脑袋可在大理石地面梆梆作响。
“哎!作孽啊!”太后叹了口气,“这皇上身子可是无碍?不行,哀家得去看看!”
“太后!”杜玉漱扶住她,一脸的为难,“现在外面可是还有刺客呢,此时出去、、、、、、恐怕不妥!”
“有甚不妥?哀家可是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了!”太后面色的忧虑却不像有假,“来人,摆驾!”
不到一刻钟,凤藻宫就乱成了一锅粥!负责皇宫安全的领侍卫内大臣杜致远被踢下去之后,这皇宫内最大的就是御前侍卫一系了,凤藻宫什么人没见过,可皇后那时在后殿与诚王妃叙话呢,回了前殿时,只看到了鸡飞狗跳,哀声四起的一幕了!
不对不对,是有刺客,可不是这时,也不会去惹明启帝,应该会去安宁宫那边转一圈;搜查之人也不会是这一帮六亲不认的御前侍卫,而是以左岩为首的大内侍卫;最根本的是,不应该来凤藻宫,应该去安宁宫才对!时间不对,人物不对,地点不对、、、、、、内容,更是天壤之别!
“这是何物?!”文德帝拈了一件男人的衣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是,是,朕的爱妃亲手为朕做的?!!”
皇后的寝房那是谁都能进的?可翻遍了凤藻宫都未寻到人影,文德帝多么小心谨慎之人,有些地方别人不能去,他可以去!搁的位置很好啊,就那样大大咧咧的压在枕头之下,还露出一小块衣袂!
“陛下!”皇后“咚”的跪地,“陛下,陛下,这,这是污蔑!栽赃!您且听臣妾一言!臣妾早晨才得了信儿,说安宁宫的解忧郡主私通外人,玷污皇室,陛下,真的不是臣妾!、、、、、、臣妾待陛下一心一意,从未做过、、、、、、”
“这衣袍,皇后莫非不熟悉?”皇帝没了耐心,直接扔了惶然妇人的头上,“这可是大内侍卫统领才能有的穿戴!!!”
皇帝眼光狠戾,这么多年了,忍了你这么多年!好啊,你说呀,来洗白自个儿!你今日没有见那人?见没见过?!见了就好!“来人!”守在外面的御前侍卫立马推门进来,“奴才在!”
一脸冷笑的盯着目瞪口呆的皇后,“去把朕的‘忠臣’左岩给‘请’来!”
“太后驾到!”
文德帝沉了心,一脸厌烦的看着跪倒的皇后,“好好跪着!没规没距!!”
皇后闭了眼,这次是真的没救了!这人就连面子都不愿给自个儿了!哼,太后?来看笑话的罢?哪来那么巧的刺客?真巧啊,先下手为强,本来该那贱丫头受的现在全落在了自个儿身上!哼,定是太后那老妖婆干的!那丫头哪来那么大的能耐,设计本宫?!
杜玉漱并未进殿,不过皇帝扶着太后进门时在大门关闭的那一霎那,看到了地上那人投向自己的满是愤恨的目光,输赢已定,不是么?微微一笑,殿门禁闭,杜玉漱默默的站到了一旁。这么一会子,大殿外刷刷的跪了一群人、、、、、、
为首的十三个女子:诚王正妃毕氏,旁边跪着两个一胖一瘦的女子,瘦的是大公主殊凤,小胖妹是殊艺。身后是一群丫鬟宫女,最后是一排一排的公公太监、、、、、、杜玉漱垂头而站,一脸的木然,这凤藻宫,又要清一批人了罢!
“哥哥!”
“殿下!”
赶回来的秦慕诚看了这一幕却是苦笑不得,恰好此时夜空中飘起雨来,不大,毛毛细雨,却是烦人的紧。今夜有雨,他输了!秦慕诚对着她微微一笑,走到人群之前,狠狠的拉了衣摆,双膝着地跪在了地上。
杜玉漱对着他福了福身,转过身背对着众人。先手,后手、、、、、、后世的吴涵秋喜欢跑步,但没有爆发力,只有耐力。每次长跑时,都只会默默的跟在领头那人的身后,只专注领头的那人,无论世事如何变幻,无论快慢,第一位的人如何变幻,只盯着前面那人!甚至有时候会忘记跑步,那脚步都仿若是机械的运动而已、、、、、、直到最后一圈,奋起发力,厚积薄发超过那个第一。第一很可能被打下来,第二却很容易成为第一!永远不要做那个头,要做就做盯着那个头的那双眼睛!
这凤藻宫的众人,对不起,我不是圣人,只怪你们跟错了人!我不死,你们就得死、、、、、或者,你们不死,我,我的小哥哥,柔儿,翠花,春喜、、、、、、我所认识的人,都会被你们无意识的杀掉!一滴泪顺着雨水在脸上冲刷的痕迹流下。
飞飞扬扬的细丝有了加大的趋势,杜玉漱扭过身,给同来的安宁宫的太后的宫人使了眼色,伺候的得了令,寻了雨具,默默的给前面的四个主子撑着。无论皇后所犯何事,结局如何,主子还是主子!
背朝众人的杜玉漱几乎浑身湿透,她可以感觉的到,那温润君子的目光仍是带着笑落在自个儿身上的!他不恨?不可能?对了,他也许会是以后的天下之主,没必要而已。杜玉漱只是再做困兽之斗,十年,或许不需十年,那时的他君临天下,想怎么玩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