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漱这厢正不情不愿的领旨谢恩呢,那厢前殿的马公公就脸色匆忙的来了后院,也没敢太往前凑,寻了魏嬷嬷低声耳语了几句就又匆匆的回前殿伺候着了。
等到传旨的太监心满意足的走了之后,魏嬷嬷才沉了沉心上前低言道:“下了早朝之后,皇上当着众皇子的面提了此事,这不,前殿献王殿下又在太后那儿闹起来了。”语毕还脸色忧愁的扫过自个儿的主子,这献王殿下也太不是东西了,欢喜时不管白天黑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些贵重物件也一股脑儿往姑娘这儿送,怎么一扯到终身大事就如此?哎,姑娘啊、、、、、、
杜玉漱扶额,昨日的戏做的还不足?好吧,你找太后,我就只能找皇上了!你不欢喜这姻缘,若是进了府没个硬背景还不得被你折磨死!“方才圣旨里,好似没有说姑娘我以什么身份入王府、、、、、、、”不屑的一哂,文德帝在这儿等着我呢!
“难道还能,还能低过平妻之礼?”魏嬷嬷苦了脸,姑娘的性子如若是做姨娘,那不等着受苦?!
“嬷嬷莫急,你去找了魏嬷嬷,叫齐那些丫鬟!”侧妃正妃,还不是自己争取来的!就是不知这文德帝突然留这么一手却是有目的的罢?“派人去打听打听,皇上现在在何处?”
承德殿内,文德帝正批着帖子呢,看门的小太监就急急的进了来:“禀皇上,那解忧郡主带着丫鬟婆子在门外求见。”
“解忧郡主、、、、、、”文德帝露了一丝笑,“朕国事繁忙。”
“是。”小太监捏了捏刚到手的银两,鼓鼓勇气道:“解忧郡主和丫鬟婆子跪在外面候着,说是陛下您什么时候有了空闲再与接见都成!”
“额,”文德帝心下大悦,“你去扫听扫听,今儿太后那边可是安宁?!”
不到一刻钟那小太监就进殿回话了,秦慕白得了太后斥责,这会子却是正跪在安宁宫门口!不想娶?哼,你不喜欢的,你那大哥可是想要的紧,朕下不了手,不代表他也会心慈手软!解忧郡主、、、、、、你以为真是为你解忧?文德帝手中的折子半响未动,她倒是长得挺像他的生母,立如芝兰树,笑若朗月怀。只能怪你的女儿太过聪明,又不能为我所用。不挫挫她的锐气,却是连朕也不放在眼里!片刻之后,“你出去候着,两个时辰之后,宣解忧郡主进来!”
“奴才遵旨!”
这却是已经入了四月,正是天高气爽的好时候,现在的天阳也不是很晒,不过跪久了越是腿疼的很。杜玉漱望了望天,吴秋寒,我的母亲,这人只提过您两次,却都是为了扰乱女儿的心智来着。他一心要把女儿赐给最不受宠的皇子,即使是这样,您的儿子也在他手里拽着,他对你是没心的,无论你是否满意这答案,闭眼吧!若是有来世,别再相信一见钟情那种鬼话、、、、、、杜玉漱默不可闻的叹了气,女人,这个时代的女人,声若夏花般灿烂,死确如秋叶般静默,没有人会在意。
看到一排排宫女端着午膳,当然不是给杜玉漱拿来的、、、、、、这文德帝的谱摆的也够大的了,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再跪下去,自个儿又该犯毛病了。现在可是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汗水顺着杜玉漱的脸颊流下,她咧咧嘴吐了口气,开始后悔为了摆阵势拉来了丫鬟婆子,那些丫鬟还好,两个嬷嬷却是年届四十,腿脚不方便的,简直是受罪!
咦,有一排蚂蚁、、、、、、是该有多无聊?侧眼看了那小太监,大哥,那可是一锭银子呢,少说也有三两,你倒是干点儿人事儿啊!待会子文德帝又该饱暖思**了,就算他不会,吃饱喝足午后又该睡觉总是吧?
承德殿外头的哀怨声连天,安宁宫外头的秦慕白也不好过,心里只恨皇祖母这次也太当真了吧?而且还让秦慕诚这小子端了椅子在一旁看着!两边的侍卫都很识时务的退后转身视而不见。
“诚弟,诚弟,你何必如此认真呢?”秦慕白嬉皮笑脸的软语哀求,“皇祖母一会儿气就消了,你就当没看到罢!”
秦慕诚摇了摇头,一脸的调笑,“哥哥若是不愿,弟弟与哥哥互换如何?”
秦慕白心下一惊,脸上带着不解,“弟弟此言何意?”
“羡慕哥哥。弟弟来时,听了消息,说是郡主带了丫鬟婆子跪在文德殿殿外、、、、、、”
“哼,他不想嫁,本王也不想娶,不知父皇和皇祖母这是为何!一个失德的庶女还当个宝似的硬要塞给本王!”
“此言当真?”秦慕诚露了一丝笑,几分打趣几分认真,“哥哥如说的是真的,弟弟马上去文德殿求父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板一眼看着他道:“弟弟欢喜她!”
很满意的看着面前下跪之人脸上的惊色,虽只是一闪而过,可却是也不多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皇祖母让弟弟看着,只是想让弟弟出一口气罢了,不过哥哥你却是抱得美人归、、、、、、”脸色平淡,“就连父皇都被你们两人算计。”
这秦慕诚!秦慕白不知如何开口,那站着的人给他巨大的压力。
“本王唯一羡慕你的就是这事儿、、、、、、”秦慕诚带了丝落寞,“那丫头就像一只灵雀,大哥,本王见了,都想抓起来关在笼子里,却是便宜了你。”
“你错了。”秦慕白叹了口气,“如若那日,那****愿以身试险,她的良人就是你。其实她进宫,我也一直担心着呢,慕信是她一直防备之人,慕淮年幼,耳根子也软,倒是你。确实没想到,她对你已无心意。”
“真是造化弄人、、、、、”秦慕诚笑着看他,“那人估计也后悔的不得了罢,三番五次成全你!”
“所以说是有失必有得!”跪地之人微微一笑,“诚弟,你也是!”温润内敛,不露锋芒,这心智想不成大事都难!
“借你吉言!”秦慕诚第一次认真打量他,突然发现,这人,是这些兄弟里面最不像文德帝的人,难怪会被怀疑、、、、、、有失有得,能有妻如此,算是一大得罢!“哥哥的喜酒,弟弟这次一定会去凑热闹、、、、、、倒是闹洞房的时候得多派些人手!”
“荣幸之至!”秦慕白狠戾的眯了眼,秦慕信军事缠身,可那幽州离上京却是不远、、、、、、若是快马,也就七八天的功夫。文德帝今日下旨,若是飞鸽传书,那边晚上定能得到消息。就看那秦慕信对这丫头看中到什么程度了,不会爱美人不爱江山吧!那边正打仗呢,若是临阵脱逃,文德帝有好拿这个作筏子说事儿了、、、、、、秦慕白突的心中一惊,文德帝是不是就在等他冲冠一怒为红颜?!
他还在震惊之中,就只听到耳边男子低低的呢喃:“我与你,虽是淡然如水,但我确是真的没心害你。”
秦慕白一脸惊色抬头看他,那人以直起了身子,一脸和善的笑,用嘴型默然的补充道:无论你是谁。
与此同时,文德殿大门开了,脸色苍白的杜玉漱双腿控制不住微颤,总算是出来了、、、、、、
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赶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