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漱装作不经意的扫了方嬷嬷一眼,那人却仍是毫无知觉:“曹二姑娘的婚期定下来了,避开了信王殿下的大婚之日,秦伯备了两份礼,一份王府的,一份替二少爷备着的,就是怕杜大人也备着了、、、、、、撞上可不好!哦,对了,瞧老奴这记性!秦伯使人带话说,收了帖子,是杜大人递的,瞧着也不是急事儿。”
“嗯。”杜玉漱心内微不可闻的叹了气,人心如海底的针啊!“嬷嬷,您使人传话罢,我小哥哥那一份,就由王府出罢,撞上就撞上,礼多人不怪!”
“老奴省得了!”方嬷嬷的眉头有些舒展。
“对了,”杜玉漱拉了她的手,瞅着四下无人,带了丝安慰道:“前些日子听说,听说那丫头害了病,我写了信给辅国公府的世子妃,你若是想的慌,就直接拿了我的帖子,去瞅瞅好了!银子若是不够使,库房里拿就成,您可是我的亲人,我真真不愿意瞅着您这样忧心!”
方嬷嬷惊得一个趔趄差点儿跪下,“主子!”
杜玉漱连忙扶稳她,“你不愿意说,就怎天苦着一张脸、、、、、、我使人查的!”白了一眼带了丝指责道:“您可是太后亲赏的,若是不好好照顾着,我如何向太后她老人家交代?”
“是、、、、、、主子。主子,淮王殿下同信王府走的挺近。”
“嗯?”杜玉漱有些摸不准,她们这一类深宫老嬷以前说话不会这么直接的、、、、、、而且,秦慕白走时好似对他们都有过交代,这些事儿不该告诉自己的,“淮王年幼,天真烂漫,做事由着心情,这应无他意。”
“或许是老奴多想了罢。”方嬷嬷叹了口气,“前些日子进宫,还被人给派了令呢!”一脸的微笑,“承露殿的智王侧妃使人传话于老奴,说是想主子的紧呢!”
“呵呵,聂若晴那丫头!都是当母亲的人了,就不能安分点儿!”杜玉漱无奈的叹了气,“我可不想进宫!”
方嬷嬷上前几步替她松着肩膀,软言劝慰道:“主子去瞅瞅也成。太后那儿也该去请安了,何况五日后就是信王大婚之日,主子也是皇族,若是不出面露露脸儿,怕是会被外头说道。”
“嗯、、、、、、您说的对,那,那明儿罢!”杜玉漱舒坦的闭了眼。
承欢殿,夜凉如水。
正殿寝房的蚊帐摇曳许久,终是停了下来。外头守夜的老嬷嬷们警觉的起了身,许久,文德帝浑厚的声音响起:“来人!”
寝房内合欢香萦绕袅袅,红烛下吴贵妃裸露出来的肩膀纤柔白皙,妩媚至极。柔弱无骨,呵气如丝,硬撑着想起身,不过却是被文德帝轻轻摁下,女子一脸娇羞:“臣妾错受了!本应是臣妾伺候皇上的、、、、、、、”
“什么臣妾皇上的?”文德帝细细的替她擦拭着,英武的脸上露出了玩味,“小莺儿,你可还记得你以前是如何唤朕的?”
女子脸红不已,那握着自个儿手好似都带了温度,烫的她一缩,“臣妾,臣妾不记得了!”
文德帝搂她入怀,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间,“嗯?”
“人家,人家真的,真的、、、、、咯咯咯、、、、、、二郎!二郎、、、、、、”
文德帝的心有些酥,放在胳肢窝的手落到她胸前,一手的温香软玉。满足的轻叹口气,“你站在你家后院的桃花树下,扔了纸笔,一脸微红的指着朕,说朕伤了你的心、、、、、、还带着眼泪儿。哎,你是不知,朕当晚辗转了半夜!”
“二郎!”女子百感交集,那时的自己,风华正茂,全天下所有的男子都入不了自己的眼,瞧上一个,还游走在自己姐妹之间!
“朕有很多女人,但真真让朕明白为何说女子柔情似水的,却是只有你一个!”
女子闭眼环上他的腰,至少,我是特别的那一个罢!呵气如兰,”二郎,我的二郎、、、、、、”
承露殿却一片忙乱。
“他为什么还不困?”秦慕华打了个哈欠,大手轻轻地拍在那西瓜大的肚皮上。聂若晴瞪大双眼,“我也不知啊!会不会是母贵妃下晌来瞧我时,我睡了一觉?”
“那你不是说是他不困么?”秦慕华嘟了嘴,“小小华,你快困觉罢,你爹爹都困得不成了!”
“什么小小华?”聂若晴摆着腿把肚子挪了个地儿,“怎么不说叫小小晴?”
秦慕华跟着挪,继续拍着,“是个儿子叫什么小小晴?”
“那若是个女儿呢?”
“女儿若是同你一样呆呆的,爷定会嫌弃她!”秦慕华嘴角露笑唬道。
“啊?人家哪里有呆?”聂若晴扁扁嘴,顺手够了被子横在肚皮上,委委屈屈的转了身不搭理他。
“好啦!”秦慕华狗皮膏药似的粘上,拍不到肚子,就轻轻地揉着她厚重起来的腰身,“爷欢喜还不成?”
“不是那个!”聂若晴往里面挪了挪,声音响亮而坚定,“是人家不呆!”
秦慕华没了脾气,“好好好,你不呆!”
“女儿也不呆!”聂若然扭了身子瞧他,大眼睛忽闪而明亮。
秦慕华心底无限柔软,“爷呆,可好?”
长胖了的瓜子脸开心的咧开了,“我知爷,你不呆!”
两人正温存着,守夜的老嬷嬷却是在外头传起了话:“聂贵妃到、、、、、、”
“快别起来了!”聂贵妃看两人甜蜜心底也舒坦,眼见聂若晴大着肚子要行礼赶紧给止住,“本就是来瞅瞅你的!听人说你不好入眠、、、、、、就是来看看,母亲马上就走!”
小两口闹了大红脸,秦慕华扭捏的转了身,“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