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杜玉漱第一次见到一位在历史上活生生的人物,所以行礼时不由得多瞟了那人几眼,当然那人也在打量她,不过就光明正大多了,他打算同秦慕信联姻时就是探子查过,英勇善战,心思缜密,手段毒辣、、、、、、不过却好似对一个小女娃紧追不放。现在看来,恐是一时兴起罢,这种姿色的女娃,我们契丹要多少有多少,那胸那屁股,不比这黄毛丫头诱人?
杜玉漱不知那人为何一脸不屑的看自个儿,但,自己记忆里的耶律隆绪可不是这样的,虽然也是锦帽貂裘,厉眉怒目,不过,却是少了那股英气,多了一丝阴气,或许,求和方心里都有戾气罢!不过,她倒是很想问问那风华绝代的萧皇后现状如何,或许又是一番唏嘘感叹。
男女不同席,只是给那些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皇宫贵族们表示完敬意,一群女眷就先做了戏台看戏,也不知是哪位大罗神仙点的,居然是霸王别姬的戏码,依依呀呀的,本应该瞌睡的杜玉漱也来了精神,轻声跟着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可是觉得可惜?”
杜玉漱微微一愣,这几日过的浑浑僵僵的,都忘了,自己现在坐在太后身旁了。感觉自己的会搜被老妇人轻捏着,心底更添了几分忐忑,低了头:“回太后话,虽是觉着几分惋惜,可这世事也非孙媳妇儿能左右的、、、、、、若是无楚霸王武将别虞姬,说不定就没前汉辉煌呢!当日里的一环一扣,铸就了今时今日孙媳妇儿与太后您的缘分。”
老妇人微微一愣,随即笑了拍着她的手道:“你这丫头,想法却是与他人不同、、、、、、”这亲密的举动看在其他人眼里却艳羡不已,杜玉漱也感觉有人在看她,轻微扭头一瞥,那眼光虽有羡慕,更多的,却是祈求,对了,好久未见的信王侧妃,杜玉沁。也很自由这种合家欢的场合,她才能出现罢!那祈求之色却又是作何?正房新婚,母族强势,秦慕信本对她就无太多感念、、、、、、可是,杜玉漱能帮她什么?在秦慕信跟前为她求情?她好似不是超人罢?微微一笑,点点头算作是打了个招呼,一心看戏去了。
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禀报说是筵席摆好了,恭请太后入座。这本是辽王耶律隆绪客居的行宫,地方够宽敞,男女分作两席,中间本是用精致的屏风隔开的,可没过多久,又有太监宫女给搬走了,估计是豪放的契丹人看不惯汉人如此婆妈的作风罢。一行人按辈分品级入座,本应坐在杜玉漱前方的安柔却消小媳妇儿似的,迈着小步调侧坐到了对面王公贵族的行例伺候笨手笨脚的伺候起秦慕信吃用来、、、、、、
耶律隆绪不以为然,但杜玉沁却是如坐针毡,隔了一个空位眼神可怜巴巴的瞅着杜玉漱,后者无可奈何的别过头,却瞥到了对面像是霜打了茄子似的亲慕淮,他还为出禁足呢,也就这普天同庆的日子,能出来放放风罢!哎,吴修仪心思缜密,那坑,想躲,怎会躲不掉?可又何时是一个头呢?看你不顺眼的是你的枕边人,你儿子的父亲、、、、、、怅然一笑,她终于明白为何聪明绝顶的吴修仪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天真下去,虽会受伤,但不会丢命。
酒席上,言笑晏晏,推杯换盏,其乐融融,大殿上宫娥倩影飘飘,衣香鬓影,一片歌舞升平。
杜玉漱也是好久未如此平静过,何况还有舞姿可看,心底升了几丝喜悦,刚端了酒杯,却是瞧着那安柔不知和秦慕信耳语了几句,后者先是低声回着,女子却是鼓了腮,显然不是很满意那答案,嘴唇噼里啪啦的不知在说什么,秦慕信隐忍着不耐,可那眉头却是皱了起来,还未等他出言,就瞧着一身大红的安柔赌气似的站了起来:“停!”
大殿上面面相觑,那吹拉弹唱也停了。
“塔拉,你如此不守规矩!”辽王嗔了她一眼,不过却没怪罪,扭头笑呵呵的看着文德帝。
“父王,”安柔读了追,随即语速极快的说了一通杜玉漱根本听不懂的语言,辽王刚开始还有些假恼她,后来确实哈哈大笑起来。安柔好似有些羞恼,红着脸道:“塔拉一定跳的好!”
辽王笑眯眯的朝她摆了摆手做安抚,随即对文德帝拱了拱手,“汉皇,是这样的、、、、、、我的塔拉说,说那些小宫女穿的衣服不好看,跳舞也不好、、、、、、说她愿意为大家舞上一曲。”
殿上人都带着深意的笑了。杜玉漱叹了口气,安柔不是耶律隆绪的小姑娘,不该如此幼稚,而且按理来说来这大汉时多多少少也应该有所了解啊,这时代,伶人是很下贱的职业,况且,你可是秦慕信的正妃,怎么可以在大众面前搔首弄姿?
文德帝反倒是点头允了:“如此,朕可就是大饱眼福了!”
女子娇俏的扬了脸,飞快的福了身,动作笨拙青涩,“谢过汉皇!”
一身紧致的异域服饰,裹得女子很是小巧可人,契丹本是马背上的民族,那屁股挺翘身材曲线玲珑毕致,一张小脸上的挨了几分豪放,几分胆怯,红扑扑甚是好看。
唱的杜玉漱却是听不懂,那辽王满是骄傲的瞧着,脸上的戾气少了不少,还跟着哼起来,打起了拍子。应是祝酒词罢,那第一杯却是双手恭敬的递给了文德帝,还很西式的拉了裙摆做了个收尾的动作,娴熟伶俐,十分好看。本是偏着头避嫌的好几位王宫贵族这一刻眼睛都要有些直了,不过却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了,那张俏脸上的目光却若有似无的飘向秦慕信,脸上更是带了一抹娇羞,看的杜玉漱的小心脏也荡漾不已、、、、、、这一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