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是听到过你讲他,并没有见过他,还有我们家这么大你总得有一个线索吧。”
他居然也不知道,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找?我万般无奈的溜去后厨找东西吃。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地,自己家的后厨我进去就偷偷摸摸地,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是下毒的。
我握着土豆,发呆。
上次我和唐逸在客栈的厨房大晚上的巧不巧的相遇了。那晚是他将两个嫖客让百里洛城送到我房里之后的事情。百里洛城失踪良心未泯,和我一条心的,他将那两个人打昏,说要带我走。
我觉得他在给我开玩笑。什么叫他带我走?我跟他很熟么?他又凭什么带我走。真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大侠来解救无辜的少女么?
“凭什么?”我问他,他凭什么对我说带我走?只是同情我?
“因为我喜欢你。”他扶着那个他敲晕了的男子,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
我受宠若惊。他说他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他,他是真心真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我却很感动,也许这一生,这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我热泪盈眶,不禁脱口而出:“你要是真喜欢我,等时机成熟就带我走的远远的。”我说的是一句玩笑话。我不打算拒绝他,也不打算接受他,毕竟能有个人喜欢着你是不错的,就像我喜欢着唐逸一样。
他笑了,点头说好。
我忙活了大半夜,什么事都没了,就央他先去睡觉。我却饿了,就溜进厨房寻些吃的去。这家客栈也真是有够抠门的,什么也不剩下,只有一些生的食材,我不会做菜就不会糟蹋粮食,本想着就此作罢。可惜实在饥饿难耐,复而很不甘心的准备取火烧菜,死马当活马医吧。
正当我苦于打火石打不出火的时候,门边传来几声轻笑,我抬首看去,唐逸倚着门框:“我还没瞧出来,原来你这么笨。”我就知道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的没什么好话。我正要还嘴,可是他径自走了过来,取走我手中的打火石,轻轻一撞,立马出了火星,我很是惊喜,就这么简单?我用那么大力撞他们居然不出火,难不成着打火石也分雌雄?
思量间,唐逸已经生起了火,其实生火也是一门学问,百里洛城就不会,可是唐逸会。“我饿了。”他说。
“你不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么?”我无视他一定要无视他。
“那你来做什么?”他问我。“不是知道我饿了,来给我做羹汤么?”
我无语望天,他怎么这么会想。但是我还是屈服了,我千辛万苦做的菜,他却只是皱眉看了一眼:“这么能吃么?”
我承认是黑了点,但是没有烧糊,是咸了点,但是还没到难以下咽的地步。但是他尝都没都尝就一口否定了它不好吃,很是让我恼火,不好吃自己做。
“既然你嫌弃,不如自己做?”我得意地望着他。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很勇敢的承认:“我……不会做菜。”真直白不会做还嫌这嫌那的,真好意思。
我们没有依照我以往看的书上所说,那么浪漫的去月下湖中赏月,太高雅了;也没有那么有情调的去田里偷地瓜烤着吃,太甜蜜了。只是他很霸气地转身离去,只剩我看着那盘菜发呆。
唐逸,只要这次你能回来,我会好好地学做菜。做给你吃。
我经常溜进那个湖底的地牢去找冷绯妤的爹爹。我想他要是一个好人的话,应该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比如我去的时候,他会讲许多故事给我听,讲笑话逗我开心,我也将他当成我的试验品,虽然他看见我做的菜第一反应跟唐逸一样,可是他依旧硬着头皮吃了下去,勇气实在可嘉,虽然之后,他说他此生都不想再看见我做的菜,但是我依旧不死心的每日送来我做的菜,他还是默默地吃下去。
直到这天,他说:“手艺有进步了。”我甚是惊喜。
“明天多做点送来。“我看见他的眉眼跳了跳,似是在隐忍,可是却还是笑得无奈,点点头。
“老伯,我要不把我娘的钥匙偷来,放你出去吧?”我很是犹豫的说出这句话。他却摆摆手:“我看开了,要是就这样了结余生也不错。”我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口。这样死去,会快乐么?没有儿女侍奉着,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死去。我始终觉得着等境地实在凄凉。
“你天天往哪里去跑?昨日我来寻你,你却不在房里。”我娘一袭素色的白衣,翩然而至。
“我是去……”我昨日与老伯聊了一个时辰有余……无非是我劝他离开。我本来还想今天去偷了我娘腰间的钥匙救了他出去的。
“我这里有一壶好酒,就当是送故人的。既然你闲着无事,就由你送去。”她将小竹篮放在桌子上,很是欣慰的拍拍我的肩:“娘是为了你好,如果娘以后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要原谅。”
我握起她搭在我肩头的手:“我知道。”
“我总觉得,我不适合做别人的娘,可是却做了你娘。”我怎么觉得她说着话那么不甘心呢。
“你不做人家娘,却是做了我娘十几年。对了,我现在多大?我是忽然想到生辰了……”我略带着犹豫看着她。
她莞尔一笑:“我以为什么事情呢,你二八年华。十月出生的。”
我点点头,她说:“你去吧。别让他等久了。”
我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背影印在充满阳光的景色之中,不觉得温馨,反而觉得一股子莫名的悲伤充斥了整个心间。
我正准备,按下机关:“你骗我,你知道这里有密道的。”沈伽蓝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收回手,想着他是误会了:“你误会了,这里是有密道,里面关着的却不是你朋友。”我回身望着他。
“容卿说你是魔教中人,信不得,我与你接触过,觉得你尚且有善良之心。没成想你就是这样骗我的。”他说的一脸悲痛,仿若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怪哉,我与他不熟,真的,这人为何那般纠结?
“你和她一样,一样骗我。”
“我从未骗过你,只是你不信我。”我看着他。
“那你倒是告诉我,这里面关着的是谁?”他满心满眼的不信任我:“我怎么给忘了,你不是她,你是向着你娘的,向着唐逸的。”这话我忒不爱听怎么这个人处处拿我跟冷亭霜做比较,没听过一句话说的好人要珍惜眼前,还有我跟他真的很熟么?若是为了我咬过他一口,那他也要求我亲他做了补偿。互不相欠了。可是他又来寻了我,要我帮他找人。我一看见他的伤口就觉得我对不起他。
“这里面是我娘的故人,今天就是我来替她送东西的。”我掂了掂手里的篮子示意他看。
“那昨天呢?前天呢?你送的可是你娘送给故人的东西?昨日我还见你送了一套男子的衣服进去。”他说的气势昂扬,正义凌然。原来他跟踪我……
“你做梁上君子还能觉得自己做的名正言顺,着实是委屈你了。我爱送什么进去就送什么进去,关你什么事情?我答应过你,帮你找什么什么疯子的,就不会食言,我也不知道你听了谁的话。若是你不信我,现在就杀了我。”我从未觉得我可以这么威风。
我看见他的脸一瞬间变了好几种颜色,拳头捏的咯吱咯吱的。最后就是死死的盯着我,瞪什么瞪?本姑娘才不怕你,不受你的威胁。我也回瞪着他。
“我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一,你信我。我绝对会找到你的朋友。二,你不信我,杀了我,就现在。”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他有一丝的慌乱,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一言不发痛苦的看着我。
“或者,我现在可以大叫救命,你信么?你会尸骨无存。”我冷笑。
他没有说话,只是很决绝的转身离去。我叹了一口气,刚才那些话其实我是那么说的,可是我还是很怕死的,我在想,如果他选择杀了我,我肯定会叫救命的。
我按下机关,走进黑洞。心却还一直和跳的厉害。
“老伯,我来看你了。”我带着笑意,拿出我娘送的酒,打开一闻:“上好的花雕。”
“你会品酒?”冷老伯猛地站起来。
“这……难道不是花雕么?我是乱猜的,方才就是嗅到这个味道……”我也不好意思多说,只是斟了一杯酒,递给他。
他细细地打量着我,我也看着他,原来人老了是这个样子啊,疲惫不堪,双眼浑浊,皮肤也是糙的,唐逸,你老了之后会不会也是这样?
他仰头喝下那杯酒,很是回味:“我与你娘相遇就是因为花雕酒。”我蹲在他面前,拿起酒壶,又为他倒满一杯:“那时候,肯定是……是什么场面呢?”我大脑一时间短路,找不到何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