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的“得月”楼异常热闹,这热闹的程度恐怕是从建此楼起,最“乱”的一次,说它乱是最贴切的,因为一楼招待的是全镇的乞丐代表,二楼招待的是修仙门人,三楼招待的是妖族族众,这就是钱太贪抓破头皮想出的“好”主意,设宴请客的目的,在三天后总督大人来清远视察时,乞丐不露面,人妖不打架。钱太贪的算盘简单,没有在饭桌上办不成的事,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们即吃了、拿了也就是答应了。
好嘛,这下“得月”楼光看一楼就够精彩的了,一群叫花子吃相了得,只能用惊人来形容了,二楼是边吃边互捏拳头,虎目对视着,三楼倒是安静,只不过静得有些太过诡异。
没过多久,掌柜与小二便被忙得晕头转向,生恨自己不是三头六臂,那钱太贪更是三层楼,上上下下的跑,脸部僵硬的只会笑了。不时得,还有老百姓混进其中捞点便宜,全楼到最后已乱哄哄的不成样子了。
要不说人家钱太贪是个“人才”呢,自认如此难题都没能被难倒的他,在想出了这个万全之策后,定能保他顺利过关,只要用钱能解决的事,也就不叫个事了。
要是他得知,此时“得月”楼的楼盖顶上还有一波儿假冒云归城的细作,实为朝廷中派来的密探们,整匍匐着趴在屋瓦上,窥视着楼里的一切动静之时,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了。
这边一楼的乞丐们,想是做的久了,惯了,十几二十个的,聚到从不许他们碰的酒楼门前,最气派的两大石狮处,或躺或蹲或靠,各自一个盆大的碗,头罄其中狼吞虎咽。
总之,群丐均似在报复以往被人的鄙视的经历,又似遂了心愿般的肆意妄为着。
屋内那个主事的略强于手下,但见四月不过是将泥足置桌椅之上,和着口中哼出的小曲摇晃着,兴起时几名乞丐竟踏着头的调,升歌漫舞起来,怎是一个“乱”字能描的。楼上见者哪还有胃口,本也只是为县丞的脸面而来,所幸计较者少。倒是妖族,让人品出了少见的仪态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