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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盼千金游子何之

胤禎这晚随李以鼎回了曹府里,淋过了雨,李以鼎叫了人拿些酒来去去寒气。胤禎开起了玩笑:“早知道如此,那时真该让她走了。”

李以鼎向来自视甚高,自认风流无双,又有些才气,便笑胤禎:“自古多情空遗恨,你若当真喜欢得紧,多的是法子。”

胤禎说:“你说得对,我现在倒有点恨她。”

李以鼎见他说话颠三倒四,只当他醉了一半,也不插话了。这晚二人闹到四更天,善禄过来巡夜才催着二人去休息。

胤禎第二日起了一个大早,命人叫来善禄。他昨儿当值才睡下,心里难免有点气,可气归气,主子的事总是要办的,强打了精神来见胤禎。胤禎丢了一本《唐诗选》给他,善禄愣了,忙问:“十四爷,这……”

胤禎向来号称千杯难醉,昨日与李以鼎喝得太多,也并没有醉,只是今儿起来还是有点头痛。胤禎揉了揉额头,说:“你把这个送到南山苑去。”善禄心里明白是要送到翠翘那里,唯唯诺诺地应承了一声,取了书出来。他疑心这书中有夹带,心想,倘若真送过去,若是让四爷知道,自己小命难保。若是不送,可十四爷平素待他不薄。

他这一路走,一路想,不想那书本自手中滑落,倒没有什么夹带掉出来。那落下的一页,是李商隐的名句——“常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旁有一小批,写道:“未免悔恨于天长海阔,碧海青天夜夜心。”善禄没有读过什么书,这几个字倒是认得的,也不明其意,心里倒是暗喜,书中并无夹带。

那书送到翠翘手中,是本明朝万历年间印本的《唐诗选》。她随手一翻是这样一厥诗——“长相思,久离别。关山阻,风烟绝。台上镜文销,袖中书字灭。不见君形影,何曾有欢悦。”旁边,也有一道小批,写着:“上言长相思,下言久离别。何曾有欢悦。”

翠翘对善禄倒了谢,善禄说:“是十四爷让我过姑娘送过来的,怕姑娘闷着了,说是无事消遣的。”翠翘心思着去曹府见胤禎当面道谢,可有事给耽误着了。等她想起这事的时候,胤禎已先行北上了。

梁九功倒还在曹家里,梁九功说:“十四爷水土不服,身子受不住,早些回京了。”这事只得作罢。

因为耿亦忠之死,四爷为着让她放心,收留了耿静衣父女在府中听差,四爷留着耿老爷子在府上总管事务。众人都耿老爷子,耿老爷子的叫着,并不知道他全名。日子悠然一晃如梭,就这么过了三四月,已是夏日过去,初秋在望了。

有一日,江宁常庆钱庄的老板上门来取银子,四爷不在。翠翘命人备了银票给她,那些支付单据上有一个耿姓签名,翠翘一时糊涂,问道:“这是谁的字名?”

钱庄老板上前一看,笑道:“是耿老爷子的名字,耿德金。”

翠翘心里猛然一沉,手中茶杯滚落,湿了身前一片。

翠翘到后院换衫,耿静衣陪着她进去。

翠翘问:“我听四爷说,你哥哥是给人害死的,你可知是什么人?”

耿静衣说:“大约是李家的人。四爷说总是借刀杀人之法,可借没能成功。”

翠翘说:“你哥哥倒有些义气,怪不得当日里说什么‘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耿静衣苦笑:“什么义气,再迂腐不过了!”

翠翘点头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安心留在这里,一来可保得你安全,二来……”翠翘顿了一顿,偏头见耿静衣侧面,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看过她,当日在客栈初识,只道她国色天香,却也不知到底好看在哪里。这样近近一瞧,她微尖的下巴,有几分江南小家碧玉的雅致,很讨人怜。

翠翘问道:“静衣,你可有心上人?”

耿静衣为她理着后肩,双手微微一抖,忙道:“姑娘这是说什么话,哪有什么心上人。”

翠翘笑道:“害羞了?你早晚总是要嫁人的。”

耿静衣羞道:“四爷于我家有大恩,我就在府里伺候着,哪儿也不去。”

翠翘微微一笑。

那日京里来了消息,因皇上要秋猎木兰,命四爷回京待命。四爷见翠翘似有心事,以为回京之事所致。那日晚间,四爷闲来无事摹字,翠翘立在窗前。明月如玉盘,她推开窗看到一双蝴蝶。手中的绢扇轻轻一扣,蝴蝶惊起。她忆起旧时在良妃处看到的字句——笑卷轻衫鱼子缬。试扑流萤,惊起双栖蝶。

那景致大约十分完美,翠翘微微一笑,不由得轻哼出声。突听得身后四爷慢声问道:“什么?”

翠翘回头淡淡一笑:“说一个女子想要扑流萤,却惊起双宿双栖的蝴蝶。”

四爷听到这里,也不由得莞尔一笑,又问:“下面呢?”

翠翘愣了一愣,下面呢,那天真烂漫扑流萤的少女,后来呢?后来,谁知道,可那诗里写道——人生那不相思绝。她轻轻念了出来,那么轻,轻得仿佛一个七彩泡沫,轻轻一碰就要破碎。

她心中一酸,笑着说:“这些词中,我最爱这首。”她倚在窗边,望着那停在万年青上的蝴蝶。那月色正好,撒清晖将园子里照得朦胧中泛着白霜,好像很纯净,又好像灰蒙蒙的一片。

突觉得身后一热,翠翘咯咯地笑,四爷刚长出来的胡须刮过她的颈项,微痒。她听到他说:“我与你长命无绝衰。”好像他做得了主似的,翠翘喉咙里痒痒的,整个身子突然动弹不了。

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忍心告诉他,四爷,年碧君是你的侧妃,耿静衣也是。只是现在,那历史尚未到来,他还这般宠着自己,她想到这里,心胸开阔起来,所以才要更珍惜眼下,对不对?

因为大约这一切都不可再来。

四爷与翠翘是到快到九月中旬才回京的。翠翘早给东珠写了家书,说好二十日抵京。从复兴门入城之后,有几位太子爷的心腹官员在城门处等候,四爷向来不喜欢这种排场和恭维,让人草草打发了。

前面一拨人刚刚才打发走,复又来了一批。这回是四阿哥府里的总管乌顺。乌顺给四爷陪了笑,隔着帘子说话,并不知帘内里尚有旁的人。只听他说道:“爷,福晋知道爷今儿回京,特命奴才在这里候着。”

那两字逼迫着进入耳内,翠翘心里不觉一阵哆嗦。她迎着四爷目光,下意识知道这当口,自己定然要笑的,所以她弯起了嘴角,心里想着——她原是应当记得,却忘记了,他有一位福晋。翠翘闪神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四爷瞧在眼中,连回她一个笑都觉得牵强,倘若她这时不说破,自己说起来一点意思也没有。可她没有说破,他觉得更没有意思。

乌顺跟在马车后面,命了家丁回府里通传。马车从复兴门行到北大街时,那条笔直的繁华街道绵绵望不到头,街上人来人往。翠翘半晌没有出声,隔着豆青云缎的侧帘,车外的一切像是一出皮影戏。豆青色的一个小人儿拉住豆青色大人衣角,嚷着要吃麻糖。翠翘心想,他现在哭着闹着,再过些年,或许他变成那个被拉住衣角的大人。他也许考中功名,娶了一位贤淑的妻子,是否会像许仙一样,遇着一条小白蛇。小时候顶爱那样的故事。可是遇着了又怎么样了,白素贞永镇雷锋塔。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是了,是了,只是在想,开始的时候总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翠翘只觉耿静衣推了自己一把,很轻的力道,只是她自己心不在焉,才会觉得突兀。耿静衣说:“姑娘,四爷都叫你好几遍了。”

翠翘面上一僵,说道:“只是觉得有些累了。”倒像是解释,不伦不类的。

四爷说:“我先送你到十三府里,你与东珠好久不见,想必想念得紧,你玩够了,再回明珠府里。”

翠翘说:“你回先贝勒府吧。”她原是为他好,可是这会儿子说出来,仿佛赌气一样。

翠翘知道四福晋闺名端琳,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仅此而以。

康熙三十六年,费扬古在对准葛尔之战立了大功之后,皇上追加其为步军统领,又赐了谥号爵位,并将端琳赐予四阿哥胤禛为嫡福晋。大婚时准葛尔战刚刚过去,朝廷上上下下都还在一片齐齐欢庆声中,皇上借着着喜庆劲为四皇子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

大婚那****才见到他,红烛里望去,他已醉得沉。即使是闭上眼睡着了,依然蹙眉。她知道他向来是个严肃的人,他的话她亦从不来敢去拂逆。他也有心细之时,三朝回门时,对她亦妥帖备至。他们总是相敬如宾,她原以为夫妻总是那样相处的。后来,家姐来看她,一路聊到酉时去,姐夫竟亲自登门来催,家姐无端一阵报怨。端琳今日还记得她的表情,甜蜜更多些吧。她后来依样画葫芦,有一日早起对胤禛说要回娘家,酉时也没有回府。心里盼着他来接她,可终究还是失望了,只得独自回去。他那日一夜未归,在宫里办差。这样也算是安慰了自己吧。端琳觉得自己傻傻的,再也不做这样的尝试。

三月的时候,他书院新种的梨花树开了花,晚来一阵暗香,他常在桂树下读书写字画画,她知道他喜欢梨花的香味。花期总长不过一季,绿叶残去,她与陪嫁来的小丫环杏儿将花辫收拾起来,储于琉璃瓶中。冬日里沐浴时想起来,浸在水中。衣角有淡淡的梨花味道,沁人心脾。可她也开心不起来,她已许久没有见过他,这府中难道真的大得连走路都不能见上一面么?出嫁前母亲教她,女子出嫁从夫要三从四德,她不去与他吵闹,只等着他来。

杏儿煲了浓汤给她,她突然想到见他的法子,为他送去浓汤。书院里漆黑的一片,原来没有人呢,他还没有回来啊。端琳正在失望时,突有人自背后抱住她,鼻息之间,纵有烈酒的气味,她知道是他。她从未见过那样温柔的他,他在她耳边吹气,对她说:“好香,跟旧时一样。”泪水自眼角划落,她知道他等的人定然不是她。可她偏偏无法自拔,沉溺于那样的情怀之中,恨不起来,只有加倍地爱下去。

记忆中她总是在等他,一如现在。

虽然四爷从江宁回京已多日,她与他见着却不过第一日那一面。这日,端琳自宫中回到府里,用完晚膳,他方才回来。她不必以夜宵为借口去找他,今日入宫见了德妃,自然要去对他说一说的。

灯火如豆,他座在红木太师椅上翻折子。在家时父亲只请人教得她简单的字,会读《女训》。折子上的许多字,她并不认得,只觉如蝌蚪一般,看了会就眼花。他却要这样一直看到中天去。端琳有些心痛,只说:“今夜要看完么?”

四爷点头说:“去江南太久搁着的。”

端琳说了德妃宫里的一些琐事,那话锋一转,端琳说:“还有一件事情。”

四爷听她顿了一顿,没有往下说的意思,抬起头来看了端琳一眼。

端琳说:“十四爷前些日子向皇上请旨去了北疆,爷还不知道吧?”

四爷眯起眼来,问道:“什么意思?”

端琳叹了一口气说:“去了好几个月了,皇额娘为这事都哭过好多回。他也没有捎过信儿回来,皇上近来不常去长春宫里,皇额娘说让爷在前朝里打听打听,她实在担心得很。”

四爷原本并不知道胤禎的事情,可宫里的事情,只要他有心打听,又怎么会瞒得过他的耳目。

一直以为她是他私藏的、无人能企及的。他从梵华楼带走她的那个晚上,原来他也在乾清宫里为她求情。

后来,有一日,四爷到明珠府里去见到翠翘,她正对着一枚白玉方印发呆。印是好印,可惜没有字。四爷问她想刻什么字,翠翘说:“若刻得正统,好像糟蹋了它。印得随意些,更不知道要刻什么。只怕一时起意,以后改就难了。”

那日晚上雷声炸响,下起雨来,打在叶子上啪啪作响。翠翘突觉身后被人拥住,一时间动弹不得,四爷将头抵在她的颈处,像个孩子似的撒起娇来。翠翘微微一笑,哄他说:“怎么啦?”

他抱着她微微晃动,说:“我想刻字上去。”

翠翘问:“什么字?”

他说:“生生世世。”

雨水就下在外间,电闪雷鸣。翠翘没有回头,长风吹入室内,将烛火吹灭。蓝色的闪电一瞬间一瞬间,让屋子里亮起又暗下去。那电闪雷鸣分明打在头上,却又好像打在心头,让人不能呼吸。翠翘问:“你怎么啦?”

相处得久了,她自然发现他的真性子。说“喜欢”、“在乎”那样的字,对他来说实是不易。他向来内敛,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口来。生生世世……翠翘浅浅地笑了,心里酸酸甜甜,柔声说:“你喜欢的话,那我们就刻‘生生世世’。”

那枚方印是保定送过来的,年初的时候,因为翠翘喜欢,胤禎磨着九阿哥送给她的。翠翘对保定说:“你回去代我谢了十四爷,我明儿进宫去看姨娘,随便进宫去瞧瞧他。”

保定回说:“爷不在宫里了,皇上命去了北疆。走的时候,让奴才给姑娘留着方印,好送过来了一件心事。”

保定心思一转,忆起那日十四爷从江宁回来后,去乾清宫里的情形。他那时伺候在一旁,皇上与十四爷下了一盘棋。

皇上见他闷闷不乐,便问道:“怎么不跟着梁九功,一个人这么早就回来了?”

胤禎有气无力回说:“没什么意思。”

皇上问道:“那什么有意思?”

胤禎说:“皇阿玛,儿臣想四处去走走。”

皇上一子刚落,“咔嚓”一声。皇上说:“去哪?”

胤禎说:“儿臣也不知道。”

皇上一手扣在棋子筒中,一下又一下抓起棋子又放开,那声音哗哗地响。皇上沉声说:“我听说老四也去了江宁。”

胤禎点了点头。

皇上说:“瞧你这点出息。胤禎,这世上除了男女之情,还有很多其他的、比它更重要的事情。”他这样一说,仿佛触到胤禎的软肋。

胤禎沉静片刻,说道:“儿臣心里明白,真的明白。谁没有谁活不下去啊,可是心里偏放不下。江宁也好,京城也罢,躲不了。”他真的尽力了,撑不下去了。他说到这里,恳请地望了一眼皇上。

皇上心中一痛,丢了棋子站起来,转念一想,说道:“也罢了,我大清源自女真,根基在北疆的长白山脉。你若要走,去北边看看,天高海阔,不要把自己局限在一处。”或许他会有另一番奇遇,可冲淡他心中痴想,也未可知。皇上说:“朕遂了你的心愿,但是依朕看,你也不要独自玩耍,朕委派给你一个任务。北疆各部众多,各有不合,朕多年来一直想统一各部,你去此番前去,做朕的眼睛,为朕打探虚实。”

……

离京那日,皇上送胤禎出了神武门。皇上从步兵营里挑了几位得力的佐领伴他前去。或许是第一次要独自出远门,也或许是长这么大皇上第一次委派这么重的任务给他,胤禎胸中热血沸腾。情场失意,这会全被这无限风光取代,他不去想,自然不痛。

一出京城,同行的十几匹快马,在官道上扬起半人高的尘土。京城回望,仿佛云雾之中,那些人,那些事都不那么真切。胤禎心里暗暗发誓,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时,定然要焕然一新!

他从京城出发,到达长白山后,又一路西行。几个月后,他人已经在阿尔金山脉,离京城遥遥千里。

康熙四十六年,这年秋天的时候,青海发生异动。青海藏传佛教的****从京城回青海途中突然失踪,青海人入京要人与闹事,皇上不胜其烦。皇上与胤禎互通书信,有一日提及次事。胤禎回书,自告奋勇要为皇上分忧。

他离京数日,每每有书信传来,皇上细看良久。皇上这日拿到胤禎的书信,只觉得他下笔有力,言语中豪情万丈,磨砺世事之后,更稳重懂事,早已不复当日在京中颓废模样。皇上很是欣慰,当夜写了密折,御赐金牌于胤禎,那密折中圣意大约如下——青海各部貌合神离,情急之时,统统由你做主。我大清,自太袓、世宗,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更是草原上的雄鹰。朕这些年每年虽有木兰秋弥,但已长久不回草原。孩子,长生天会保诺你做草原的雄鹰!不论是否找到六世****,或是青海尚有未知的异变,你时刻都要以大局为重。

皇上写好密折,让梁九功从虎枪营中推了个得力的人来。连夜为胤禎送出书信。

回信辗转到了皇上的手中,已是九月中旬,皇上正准备每年的木兰秋猎。这日,皇上在乾清宫里看折子,内中有一份竟是胤禎奏,皇上一时以为花了眼,仔细一看,橙色暗龙纹的折子上可不是胤禎的字迹,还是那么扭捏,不如其他阿哥的流畅,他幼时,皇上总是罚他抄书,这些年还是没有改过来。皇上九分心喜,叫了梁九功进来,问折子是谁哪来的。梁九功说:“早上年大人送来的,说是当日随十四爷同离京的镶黄旗佐领隆科多带回来的。”皇上忙命人传了隆科多。

这是隆科多第一次面圣,有些手足无措,皇上赐了他黄马褂,又赐座,问起胤禎近况。隆科多不敢坐着,弯着腰毕恭毕敬地说:“奴才离开十四爷时,是在阿尔金山脉,这会儿只怕到了漠北。十四爷说皇上每年要去围猎,会在秋弥之时赶到皇上身边。”皇上多时不见胤禎,心里难免挂念,问隆科多:“塞外苦寒,想必他亦瘦了。” 隆科多赔着笑说:“十四爷让皇上不必惦记。”

隆科多后来与皇上讨论起要紧之事。

西疆与北疆草原各部虽一统于大清,可是疆域辽阔,各部之间相互依存,清庭的力量只是借以统制大部落来统制各小部落。十几年前,也就是康熙三十六年,皇上亲征漠北,平抚了准葛尔的侵战,当时准葛尔首领葛尔丹死后,由他的侄儿——准葛尔另一分部首领——策妄阿拉布坦统一了准葛尔各部,十几年间,随着统治权力的扩大,策妄阿拉布坦的胆识与野心也与日俱增。

隆科多说:“这些日子,十四爷在漠西与漠北之间盘桓,早摸透了策妄阿拉布坦的动向。策妄阿拉布坦对青海极有野心,很有可能运用‘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策谋,将六世****软禁起来。”皇上听到这里已怒不可挡,喝道:“就凭他!”命南书房拟旨让策妄阿拉布坦前来参与今次木兰秋猎。

康熙四十六年十月初,皇上亲点精兵,圣谕三阿哥,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三阿哥随行,仍留太子胤礽监国。皇上又命四阿哥胤禛调派铁骑六千,择日出关。这一次是召告天下,要深入青海寻六世****归来。

与此同时,皇上的车马浩浩荡荡从京城出发,向着北边的木兰逶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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