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回来了。”
蝶千寻见奕繁回来,于是上前看他是否有什么要吩咐的。谁知奕繁绷着一张脸,没理睬蝶千寻的话,直接走到正厅太师椅上坐下,愣愣坐着。
蝶千寻知道奕繁今天是去见的祁皇后,谁知回来竟是这般纠结的表情,想必定是在祁皇后那里受憋屈了。
“殿下喝口茶歇歇吧。”蝶千寻知道现在是万万不能招惹奕繁的,所以她去泡了一杯沁心茶来,就想缓和一下奕繁的心情。
“蝶千寻,本太子最后问你一句,你愿意嫁与本太子为妃否?”奕繁终于有了反应,斜着头望着蝶千寻。
“殿下说的什么话,奴婢是万万不能成为妃子的不是?”蝶千寻也算是再次婉转地拒绝了奕繁。
“好,这是你说的。”奕繁说完站起身,撇下蝶千寻在厅中,大踏步走了。
蝶千寻只觉莫名其妙,这奕繁是吃了火药不成?
入夜
“玉瑾,玉瑾。”蝶千寻都已宽衣睡下,谁料这个时间还有人来敲门找自己。
“谁呀,这么晚了。”蝶千寻只好披上外衣,从床上下来走去开门。
蝶千寻认得门外站着的是太子殿里的一名侍婢,只见她慌里慌张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气喘吁吁。
“怎么了?”蝶千寻奇怪地看着她,有什么事可以把她急成这样。
“你快去看看太子殿下,他喝得很凶,醉醺醺的,谁也拉不住非要你过去。”那侍婢捂着胸口,边喘气边说。
“在哪?”蝶千寻的心咯噔一下,奕繁他在干什么!
蝶千寻穿好衣服,提起灯笼就往草坪花园里走去。那侍婢说奕繁就在草地上喝酒喝得一塌糊涂,谁也无法靠近,这才来找的她。
有些昏暗的光照下,蝶千寻终于找到了奕繁。此刻他正瘫坐在草地上,酒瓶洒了一地,石桌上的碗碟全部杂乱一片,甚是狼藉。
“殿下?”蝶千寻轻轻唤了一句,看起来奕繁就像失去知觉一般,耷拉着头,身子靠在石凳上,一动不动。
“殿下,你怎么样?”蝶千寻见呼唤没用,于是放下灯笼,伸手去搀扶奕繁。
看来奕繁喝了不少,蝶千寻伸手去搀时,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直往她鼻孔里钻,熏得蝶千寻皱起了眉。
奕繁就任由蝶千寻搀着,好像昏睡过去一样。蝶千寻使出浑身力气去撑着奕繁的身体,此刻的他实在是太重了!
好不容易将他扶上了石凳上坐好,奕繁的身子就要向后仰,吓得蝶千寻一下搂住了他,那姿势看起来暧昧极了。
蝶千寻也发现这样下去不行,于是想使力将奕繁的上半身靠趴在石桌上,结果才想动作,奕繁却似乎醒来了,然后双手忽然搂紧了蝶千寻的腰。
“殿下?”蝶千寻一惊,心想他终于醒了。
“别离开我……”奕繁似乎还是半醉半醒中,头埋在蝶千寻的腰上,低声呢喃着。
“殿下你先放开手。”蝶千寻被他嘞得有点疼,于是想让他放开手。
“你别走。”奕繁不依,照旧抱着她的腰。
“好好好,我不走,先放开手,疼得很。”蝶千寻没听清前一句奕繁说的什么,但后一句她倒是听见了。
最后奕繁终于肯松开了手,蝶千寻暗舒一口气,然后赶紧将奕繁靠趴在石桌上,总算是消停了。
蝶千寻伸手探了探奕繁的额头,见没发热的迹象,这说明情况还好,他不过是喝醉了然后发发酒疯。
“静娘……你别走。”奕繁又开始呢喃,手还在空中乱抓着。
“静娘?”蝶千寻听见奕繁的呢喃,原来搞半天他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蝶千寻见奕繁这幅样子,想必一时半刻也清醒不过。她只好认命地叹口气,慢慢收拾起周围场地的狼藉来。
那一夜蝶千寻就守在奕繁身边,当中有个时候他还忽然清醒了一下,吵嚷着要喝酒,被蝶千寻拦下拒绝了,后又沉沉睡去。等到差不多天明时分,蝶千寻才喊来侍卫将熟睡的奕繁抬回了寝宫,这才算完事,她也才敢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一早,蝶千寻记挂着奕繁,于是早早梳洗完毕便来到了他房中。谁知来到房中却不见人,才晓得他不知什么时候竟已起身外出了。
难不成昨夜他是装出来的?
蝶千寻一边走着,一边这么想。也难怪她会这么想,昨夜醉得不省人事,今早才送回的房,结果现在就不见人了,任谁都会起疑心不是么。
等到晌午时,蝶千寻才看见奕繁的身影出现在太子殿的门口,而且还不只是他一人,两名容颜清丽的女子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他。
蝶千寻见状,以为奕繁又不知哪儿喝醉了让人扶回来,于是急忙上前帮忙。
“殿下,你怎么样?”蝶千寻走近,语含关心地问了一句。
“你觉得本太子有什么?”奕繁一脸邪笑,嘲讽地对蝶千寻说着。他话音刚落,两旁的女子都捂住嘴嬉笑起来。
蝶千寻一见这情状,便知奕繁是在故意挑衅自己,他根本就没醉也没其他不适,感情只是风花雪月去了。
“既然殿下无事,那奴婢先去做事了。”蝶千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幸好有面纱的掩盖,不然她的表情可是被一览无遗了。
见蝶千寻想走,奕繁又怎会轻易放她走?于是说道:
“谁让你走了?你可是本太子的近身侍婢,说过你不可以离开本太子身旁半分!”奕繁语气狂嚣,对蝶千寻下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那奴婢便伺候在旁就好。”蝶千寻知道奕繁是故意的,只好侧身走到他左边站着。
奕繁见蝶千寻如此的乖顺,心底是恨得牙痒痒,但他表面没有表现出来。他一下搂紧左右俩美女,状甚亲昵地伏在她们中间说道:
“这才是奴婢该有的样子!美人,我们接下来玩什么?投壶?画画?还是捉迷藏?”奕繁故意含沙射影,然后就像那些****熏心的男人一般说着风流的话语。
“好呀好呀,太子爷要玩什么,奴家俩人都奉陪到底。”俩女子听了奕繁的话,嘻嘻笑得花枝乱颤,就像花喜鹊一样。
“你要不要一起玩?”奕繁挑起嘴角,斜睨着蝶千寻说道。
“奴婢就免了。”蝶千寻知道奕繁故意的,所以她照样拒绝了他。
“有些人就是不识相。”奕繁冷哼一句,然后搂着那俩女子,摇摆着走进厅中。
蝶千寻只好也跟着进去,进去后也只是垂手站在旁边,静候奕繁的指示。
“哇!殿下好厉害,好棒!”奕繁一支羽箭轻巧便投入了壶中,引得俩女子齐声拍手叫好。
“你们来试试。”奕繁被美人称赞,自然有些飘飘然,将羽箭递给她们让她们一试。
“哎呀,投不中呢,殿下您教教奴家。”其中一名女子作撒娇状,硬要缠着奕繁教授投壶技巧。
“奴家也要,也要嘛。”另一名女子见状,丝毫不甘人后,也缠住了奕繁。
“好,好,都教。”奕繁呵呵一笑,伸手揽过两人,然后才教授起投壶技巧来。
蝶千寻在一旁看着,心底莫名有些不适感,她不知道这种感觉称之为什么。总之看着奕繁与两名女子的互动,她虽心里不是滋味,但表面也没有表现出来。
“你们也累了吧,坐下吃些小点吧。玉瑾!”奕繁见也玩了一段时间了,觉得无趣,于是招呼坐下用糕点,然后大声喊了一句蝶千寻。
“奴婢在,殿下有何吩咐?”蝶千寻快步上前,低头询问着奕繁。
“沏茶、上糕点。”奕繁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是。”蝶千寻无视他的表情,转身到旁边的桌上将早已备好的茶点果品等全数端了过来摆好。
“请殿下用茶。”蝶千寻还仔细地沏好一壶香茗,分好三杯端放在了各人面前。
“殿下,奴家喂你吃葡萄。”女子剥了一颗葡萄,状甚暧昧地就要喂给奕繁吃。
“殿下,这糕点可好吃了,奴家也喂你吃。”另一名女子当然不甘示弱,拿起一块小点就作势要喂。
奕繁似乎乐得自在,只要张嘴即有美食可享,何乐而不为呢。
蝶千寻见这番矫揉作状的情景,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句:
“和他老子一个样!”
只因她想起那时皇帝对她也是百般的讨好,而皇帝身边的各色女子妃嫔也都花尽心思使出浑身解数力图博得皇帝青睐。现在的奕繁就如那急色皇帝一样,都是一副急色攻心的样子。
“本太子对你们可好?”奕繁边搂着两旁的绝色尤物,边吃着到嘴边的美食,问着左右的女子。
“当然好啦,殿下,奴家能成为您的女人吗?”右边的女子首先叫好,还厚着脸皮要做奕繁的女人。
“殿下是奴家见过最好的人。”左边的女子还顺势趴在了奕繁的肩上。
“是吗?既然本太子那么好,为何就是有人不领情呢?这又是为何啊?”奕繁说着,眼睛看着蝶千寻。
蝶千寻忽然接触到奕繁注视的视线,急忙又低下了头。
“哪个人如此大胆呀,竟连太子殿下都敢得罪,真是不知好歹。”左边的女子语气中满是不屑。
“就是就是,奴家就不会这样,绝对会伺候得太子爷舒舒服服的。”右边的女子说完还顺手在奕繁怀里摸了一把。
“想做本太子的女人吗?”奕繁邪魅着又扔出一句。
“想,想!”俩女子趋之若鹜,听了奕繁的话更是把脖子伸得老长,把头凑近了奕繁。
“许了!你俩今天起便都是本太子的女人!哈哈哈。”奕繁大笑,轻易就收了俩女子做自己的侍妾。
“太好了!谢殿下!”俩女子心花怒放,高兴地就差没跳起来了,一左一右搂着奕繁的脖子就猛亲。
“好了好了,今天你们也够了,先回去吧。”奕繁不着边际地推开两人,然后下了逐客令。
“让奴家再陪陪殿下嘛。”俩女子听了奕繁的逐客令不满起来,于是又想撒娇留下。
“你们可别惹本太子生气。”奕繁的脸说黑便黑,一下沉了颜色。
“那奴家今儿个先告退了。”俩女子见势不妙,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只好百般无奈地告退走人了。
“想不到你还挺习惯这种场面。”俩女子走后,奕繁仍旧坐在躺椅上,却冷不防地对蝶千寻说了这么一句。
“奴婢的任务就只是伺候好自己的主子,其他一概不管。”蝶千寻没有抬头,仍旧垂首低眉地回着奕繁的话。
“很好,将来这种场面可是天天有得你见。本太子选妃的日子定在这月初十,你给我好生准备着!”奕繁听了蝶千寻不冷不热的回答,冷冷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将茶杯一甩在桌上,起身便走。
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