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吉亚的中央地带是一片宽阔的高原,阳光强烈,土地肥沃,谷物和蔬菜丰富。西部栽培了很多柑橘和茶。另外,格鲁吉亚不愧是葡萄的发祥地,气候非常适合栽培葡萄。本土葡萄品种超过500种,大量生产优质葡萄,所以格鲁吉亚产葡萄酒在全世界都很受欢迎。
当地制作葡萄酒的方法也很独特。把装着葡萄的大缸深深地埋入地下,只露出颈部,人穿上长筒胶鞋进去把葡萄踩碎之后,把缸口用土封上放置3~4个月,用这种方式来发酵。如此产出的葡萄酒富含维他命和多酚,味道清爽。据说,英国首相丘吉尔原本喜欢喝法国干邑,而格鲁吉亚出身的前苏联领袖斯大林说白兰地(白兰地是将葡萄酒蒸馏而成)更好,曾经把格鲁吉亚产的白兰地送给丘吉尔。
我们在尼卡拉传统饭店点了一瓶格鲁吉亚产葡萄酒。我们点的半甜红葡萄酒是TelianiValley2006年产金泽玛拉乌利。酒的颜色就像刚挤出来的葡萄汁一样的鲜红,没有一点儿苦涩的味道,虽然感觉像是在喝葡萄汁,但其实酒精度数是偏高的,没一会儿就有些醉意了。第二天在另一个饭店喝的红葡萄酒是萨别拉维,虽然是干红,但也完全没有苦味儿,非常清爽。我们喝的金泽玛拉乌利和萨别拉维据说是这里非常有名的葡萄酒。虽然饭店不大,但在上红酒的时候很有规矩,这一点也让我印象深刻。
和葡萄酒一起还品尝了白色的格鲁吉亚传统奶酪,味道清淡。格鲁吉亚人很爱吃奶酪。用奶酪做的喀查甫瑞也令我印象深刻。把奶酪、鸡蛋、黄油和在一起,放入面团中心,压成扁平的形状之后,在厚厚的烤盘里把正反面烤成金黄色,这样做出的食物就是喀查甫瑞。喀查甫瑞根据地域不同种类也有很多,味道柔和清淡,很合我的口味。住在格鲁吉亚酒店里的这段时间,每天的早餐都有喀查甫瑞,每天都吃得很开心。
传统饮食、红酒、温泉的城市
第比利斯是一座有着150万人口的城市,位于格鲁吉亚的东边。冬天的平均气温为1℃,比较温和,夏天的平均气温为24℃,比较凉爽。城市中心流淌着库拉河,城市两边是山,风景秀丽。市内中心地区有很多古建筑和遗迹,讲述着这座城市的历史,城市外围矗立着多幢高层公寓。
从市政府后面的旧城开始,沿着陡坡向上走20分钟,就能看到纳里卡拉要塞,这是为了预防外部侵略而建立的城堡。要塞顶部巨大的“格鲁吉亚母亲”雕像俯视着这座城市,在这里,一眼就可以看到脚下以库拉河为中心、古建筑和新建筑和谐地结合在一起的风景。格鲁吉亚从公元4世纪开始受到基督教的影响,在第比利斯有伊布里斯玛玛教堂、西昂尼大教堂、梅特西教堂等很多历史悠久的教堂。全国人民的85%以上都是基督教徒,人们即使在车里,只要看到教会建筑出现,就会在胸前画十字祈祷。
第比利斯被称为“温泉的城市”,有一个与此相关的传说流传下来。据说,公元5世纪时,瓦赫坦格一世“狼头”王出去打猎抓到一只野鸡,野鸡掉进温泉后被烫熟到刚好可以吃的程度。王对此无比感叹,下令在温泉附近建造城市,并给这座城市起名为意为“天然温泉”的“第比利斯”,于是这里就成为拥有1500年历史的格鲁吉亚的首都。
游览了纳里卡拉要塞下来后,阿巴诺大街有硫磺温泉。据说俄罗斯文豪普希金曾经住在第比利斯,很喜欢这里的传统饮食、葡萄酒和硫磺温泉,来到第比利斯一定要尝试一下这三样才算是真正来旅游过。我和妻子进去享受了一个小时的温泉浴,顺便休息一下。从温泉出来之后心情舒爽、悠闲,我们重新向市政府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在了遍布着咖啡馆、餐馆、画廊的大街上。
与生俱来的强韧体力
在世界闻名的长寿地区高加索,西北部的阿布哈兹自治共和国和首都第比利斯东北部的长寿老人最多。根据格鲁吉亚政府1970年的调查结果来看,这里的450万人口中百岁以上的老人大约有5000名。其中,西罗马的勾勾拉在132岁,巴尼的普卡西比利130岁,牧希昆地阿尼129岁,勾那来巴的比格巴纳130岁。而之前曾经进行过的调查显示,一位叫作卡帕拉开乌特的老人出生于1785年,于1935年死亡,享年155岁,而希拉里姆斯利莫浦出生于1805年,于1973年死亡,享年169岁,据说是寿命最长的人。
明明白白的资料放在眼前,这些惊人的数字还是让我不敢相信。更有趣的是,这些人身上都显示出了一个共同的遗传性特征。高加索的长寿老人从出生起便有着强韧的体力,他们的骨骼都很粗壮,整个身体保持着一种均衡。虽然身高偏低,但身体很壮,头发乌黑。也许正因为如此,据说波修瓦马戏团中有很多格鲁吉亚人。高加索人外表看起来似乎很木讷,但一旦搭上话,他们也很热情,和韩国人很像。有一次我进到一个饭店里询问卖海鲜的饭店在哪里,但服务员听不懂英语,随即所有服务员都围了上来。看了我画的鱼之后,就告诉我是旁边的一家饭店,还亲切地亲自带我过去。
第比利斯市内能看到特别多老人。有很多老人在街上做生意或乞讨,还有在教堂前用扫帚打扫卫生的老人。行人们看到乞讨的老人不会毫不理睬地走过去,而是会掏出硬币给他们。
虽然和以前属于苏联的时候相比日子好过多了,但据说生活费和医疗费等物价上涨了很多。努力工作节约使用好不容易存了些钱,却因为通货膨胀导致所有储蓄几乎变成了无用的纸片,有些再也没有挣钱能力的老人们一夜之间成了乞丐。
老人们的体格虽然很小,但看起来很健康,很少有人戴眼镜。问了几位老人的年龄,大多数都比想象中年龄更大。我们遇到一位买了水果走在回家的路上、暂时在公园休息的老奶奶,她看起来特别的精神矍铄,尝试用英语和她说话,但她听不懂。我把自己的年龄写下来给她看,问她是不是有80岁左右了,她这才明白过来,把自己的年龄写了下来,88岁。老奶奶连自己的名字都告诉我们了,她叫埃卡塔里娜,身形虽小但看起来很结实,比很多70多岁的老人精神多了。
在一个叫作阿扎里阿拉的小村子里,我们见到了一位叫苏比玛尼在的老奶奶,她的年龄是100岁。据说这位老奶奶的奶奶活到了107岁,所以可能是遗传性长寿的家庭。苏比玛尼在老奶奶有3位子女,13位孙子女,24位曾孙子女,不久前甚至还有了玄孙,所有家人都和老奶奶生活在一起或是住在附近。
老奶奶说她主要吃自家做的叫matsoni的凝乳等酸奶、蔬菜、柑橘类,偶尔才会吃肉。还经常吃用奶酪做的喀查甫瑞,而主食是一种叫作么茶底的粗面面包,做法是,先把白玉米面和成面团蒸,蒸好后稍微炸一下或者烤一下即可。据说不久前第比利斯大学的长寿研究小组给老奶奶测量了血压,测量结果是135/85mmHg,这是和年轻人一个水平的数值。老奶奶身材很瘦,但看起来非常强健。她说一辈子从没去过医院,连打针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老奶奶信伊斯兰教,虽然不喝酒但有70年的吸烟史,在我们面前还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我问她的健康秘诀是什么,她说自己在香烟工厂工作了24年,两年前才辞了工厂的工作,但也继续在家附近的田里干活,健康是多亏了不停歇的劳动。
距离苏比玛尼在老奶奶家不远的地方住着一位叫巴图玛尼在的103岁老奶奶,她也同样遗传了家族的长寿基因。据说老奶奶的父亲活到了98岁。老奶奶的家处于较高的地带,和78岁的儿子一起生活,信伊斯兰教,喝亲自从地下抽出的干净的地下水,喜欢吃蔬菜和叫作matsoni的凝乳。虽然不喝酒不吸烟,但从30年前开始血压有些高,一直服用着降压药。巴图玛尼在老奶奶向我们证明了,即使血压高,只要管理得当,也可以活到100岁以上。两位老奶奶都出生于有着长寿基因的家庭,都和家人住在一起。
拉吉哈尔教授针对高加索地区长寿老人做了很多遗传方面的研究,他强调了长寿的遗传因素:“格鲁吉亚人长寿的理由中,遗传因素占很大的比重。长寿的原因80%是遗传因素,剩下的20%才取决于环境因素。从这方面来讲可以说,高加索地区的人算是拥有着受到祝福的遗传基因。另外血型也特别重要,O型血得癌症的几率较低,而格鲁吉亚人大部分都是O型。”他还自豪地说自己的家人也全都是O型血。在我旁边一起听他说话的妻子还特别高兴地说自己是O型。
水果从皮到籽全都吃
拉吉哈尔教授强调,格鲁吉亚人一天吃四顿饭,但绝对不会过量。如果把一天的进餐量按照100来算,那么大致是按照早餐25、上午加餐15、午餐40、晚餐20这样来分配。
面包大多都是自己在家做着吃,但不使用白面粉,而是用黑麦面粉或荞麦面粉、全麦粉,然后将有香味的蔬菜和奶酪弄碎做馅儿。看起来黑糊糊的、硬硬的,但嚼起来有一种特有的风味。山谷地区则是吃用玉米面做的么茶底面包,喝叫作玛玛卢伊卡的玉米粥,或是用红色菜豆熬制的叫作料比欧的粥。料比欧看起来很像红豆粥,里面加了香草提味儿,直接吃有点儿咸,和面包一起吃味道非常好。他们喜欢吃一种叫作阿吉卡的酱,是在番茄酱里加了荷兰芹、洋葱、韭菜、尖辣椒等材料制成的,口味稍辣,很适合我们的口味。香辛蔬菜中多使用荷兰芹和罗勒。
格鲁吉亚人的饭桌上几乎不会少了沙拉这道菜。住在格鲁吉亚的这段时间,我所到的每个饭店都会上这道沙拉,主材料是西红柿和黄瓜,再放入切成片的洋葱和生菜,上面撒上香草和胡椒粉。当地人常吃黄瓜、西红柿、洋葱、葱、蒜等,还经常把水果当零食吃。夏天吃杏、樱桃、桃,秋天吃苹果、梨、柿子等,冬天就喝果汁,还会吃风干水果和坚果类。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做菜的时候几乎不用盐或糖、黄油。
当地人会摄取少量的肉,并不是完全不吃。养鸡,偶尔吃鸡蛋,还会把牛肉、鸡肉、羊肉串在长长的铁扦子上,放在炭火上烤着吃。曾经点过当地的传统烤肉料理chachlik来吃,在制作的过程中肥油全都除去了,吃起来很清淡。
高加索的长寿老人主要食用没捣过的谷物和蔬菜等低卡路里的食物。据拉吉哈尔教授讲,长寿老人中85%都不挑食,大概10%左右吃素和乳制品,5%~7%以肉为主要食物。这里再补充一点,还有一个高加索人独有的特别的长寿秘诀,那就是吃水果的时候不光是果皮,连籽都全部嚼碎了吃。果皮上富含食物纤维,使肠运动更活跃,籽富含不饱和脂肪酸,可以预防各种心脏疾病。可能正是通过这样的饮食习惯,高加索人的长寿才会这样代代相传。
每天吃发酵食品维持肠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