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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佣兵

小青闻言大吃一惊,三魂顿时飞掉了两魂,不知所措地呆立在那儿,连芳俯身跟他说说什么也没听见。

“什么一会儿哥哥,一会儿姐姐的,说天书呢,妞妞,快到妈妈这儿来,有好东西给你。”好在客栈的女主人把女孩子喊走了,小青这才回过神来,四下一张望,也没什么捕快、士兵之类的,就只有女老板和芳、茜,再就是眼前的三两个孩子。小青悄悄地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妈妈,我没瞎说,上个月在老家,我和爸爸看过一个好会射箭的小姐姐……”小女孩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一对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却仍然盯着小青。女主人眉头一皱,从身旁的果篮里摸出一个苹果来:“妞妞,来,吃苹果,这是两位大姐姐送给你吃的。”到底是苹果比小青吸引人,小女孩的视线马上就被苹果吸引住了,再也不看小青了。一看有苹果,原本围在四周的小孩也全跑到女主人的身边要苹果吃。

芳轻拍了一下小青的头,悄声说:“你在发什么愣?”

小青这才反映过来,忙叠声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看这一家子挺热闹的。”

芳会心地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什么,这里是桐城,名义上是推罗的土地,实际上是个三不管的地带,没有军队,没有官吏,没有领主。她的存在有她自身的规则,这里不会有人关心你的秘密。”

芳继续替小青整理衣物,最后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你将来会是一个帅小伙的。”正说着,阿大边拧着头发边摇头晃脑地歪了出来。芳回头一看,很不满意:“站没个站相,走没个走相,站直了!”

芳转过身,又来帮阿大整理衣物,没两下就很麻利地把阿大收缀得整整齐齐。略一端详,也是一呆:“你也很帅啊。”阿大得意一甩头:“我当然是帅哥,如果小青反悔,俺也配得上你。”芳闻言当即啐了他一口:“少贫嘴,大姐等着我们一起上街呢。”

桐城虽说不大,却甚为热闹,大街上熙熙攘攘,还不时有兽人、精灵和矮人出没。虽说推罗大帝推崇种族共存,在人类国家中,推罗也的确是对异族最为宽容的国家,但人类已经在这片大地上强势生存了上百年,各异族已经被挤到大漠、深山、密林中,在内地已经很少能见到异族了,因此两个少年十分好奇地打量着每一个擦肩而过的异族。

精灵和矮人很好辨认,精灵都有长长的耳朵,修长的身材,而且都出奇的俊秀,在人群中十分惹眼,在内地如有精灵出现,常会有一堆好奇的围观者。

矮人则跟小青差不多高,却大多有一副看上去十分夸张的强壮身材,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兽人就五花八门了,小青不大认得出来,开始芳还小声介绍,这是熊人,这是狼人,还有沙人、狐人、牛面人等等。

有的特征很明显,如毛发茸茸的,獠牙暴出的,头上长角的,但有的则和人类没什么两样,要细细地辨别才认得出。后来兽人太多,芳也懒得一一解说了,周围的人则都是见怪不怪,可见在桐城兽人、精灵和矮人的存在是司空见惯的。

小青很快就发现桐城另有一大特点,不管什么种族的人,大多数人都甲铠、兵器齐备,虽说不少人的装备粗陋。这使得桐城更像一座大兵营。而在推罗其它城镇,除了士兵,是很少有人拿兵器在大街上晃的。小青把他的发现告诉芳,芳则不以为然:“这里是佣兵之城啊,大家手里当然有家伙。”

“佣兵?什么是佣兵?”小青很困惑。

“佣兵就是拿命换钱的人。”阿大插了一句话,他的眼睛却被一个英气勃勃的女武士所吸引。大街上拿兵器的佣兵多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女武士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小青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与芳和茜不同,女武士的一套软甲将优美的身姿恰到好处地勾勒了出来,外罩黑丝绣花的披风,又凭添了几分温柔,脸上总带着灿烂的笑容,对于周围人贪婪的眼光和挑衅的口哨一点不着恼,仿佛她的生活总是充满阳光。阿大的眼都直了,脚也迈不动了。

芳见状不客气地拍了阿大的脑袋一掌:“你乱瞧什么呀,那有你这样死盯人的。”她回过头来对小青说;“佣兵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许多危险的任务或者是小事官府不愿意做,总得有人去做,佣兵就是做别人不愿做或者做不来的事儿。”说话间,那个女武士已经湮入人群中,阿大才心有不甘地跟着走。

桐城的街上铺面繁盛,多是打兵器的、修甲铠的、卖药品的、卖战马的、卖马具的,中间夹杂着酒肆、歌院什么的。芳说得没有错,桐城就是座佣兵之城,所有的设施都是为佣兵服务的。两个少年的眼睛都有些不够用,他俩很想停下来好好逛逛,芳和茜却一路并不停留,还不断催促两个少年快走。

芳和茜一直到一个稍冷僻点的巷道,拐过去,尽头是一间相对独立的大院子,时有三三两两的人进出,她们四人进了一个大厅。在厅内有一个近一人高的柜台将大厅分隔,柜台后坐着两三个人,在办理一些事务。

厅外的人等候着,一个人办完后,另一个人就接着上。厅内的人并不多,他们一行四人没等多久,就轮到他们了,茜上前去同柜后的人交谈了几句,就折回来,笑着问两个少年:“我们一起这么久了,我竟不知你们的大名,说说你们的大名是啥?”

阿大诧异地问:“要俺的名做什?”

“给你们注册呀,佣兵是有自己的行规的,要注册,评等级,才能接任务,雇主也要参照等级付费。这个地方,就是佣兵工会。”

“当佣兵?我们为什么要当佣兵?”小青不禁满腹的疑问。

茜压低嗓门,悄声说:“要平安离开推罗,我们需要通过接任务跟团走。”两个少年明白过来,但名字的事却难住了他们,因为他们没有大名,或者说不知道自己的大名,也许他们曾经有过。

看两个少年抓耳捞腮,不知如何是好,芳笑道:“你们也别想了,忘了就忘了,干脆重新给自己取一个不就得了。”

小青想了想,说:“听说第一代太阳骑士叫阳昊,我就取这个名儿好了。”

茜点点头:“很好,你很有志气,不过从今以后,你要跟姐姐多学本事,不要辱没了这个高贵的名号。现在这个世界上叫阳昊的人不少,却没有出名的骑士,更不用说成为太阳骑士了。”

小青狠狠地点点头:“这当然。”

“你呢?想好没有。”茜又转过身问阿大,阿大一拍胸:“就叫我秦风好了,在温斯,秦风无人不晓,可是道上有名的好汉。”

“什么好汉,街上的混混吧。”芳不以为然。

阿大急了眼:“那就是大侠,讲义气,够狠,关于他的传说可多了,赶闲时,俺和你们唠上几个。”

“好好,一个是秦风,一个是阳昊,就这么定了。”茜看芳还想鄙视阿大一番,忙一把拦住,顺手把芳拉到柜台前继续办理两个少年的佣兵申请。不多时,芳和茜就拿着两个玉佩过来分递给两个少年:“这是你们的凭证,玉佩内注有魔法信息,记录有你们的基本信息和任务完成情况,是接任务和领取报酬的依据,千万不要搞丢了。”

小青,现在是阳昊了,饶有兴趣地把玩玉佩:“这么说我们现在就是佣兵了?”

茜摇摇头:“还不完全算是,明天还有一个测试,看看你们的本事,确定你们的见习等级。”

“可我们什么也不会呀。”阳昊一摆手,他从没有练过刀剑,秦风也一样。

“没关系,你们反正是见习的,不会没关系,无非报酬低点,能跟着走就行了。”

从佣兵工会出来,茜没有马上回客栈,而是带两个少年去购置盔甲兵器,芳和茜先挑选了自己中意的兵器,然后给两个少年各挑了一把轻便的弯刀。秦风见芳和茜都是用剑,也嚷嚷着要用剑。

芳把自己的剑递给秦风,秦风一接,惊叫道:“好沉!”左右试着挥了一下,就气喘吁吁。芳微笑着接过剑:“这都是给佣兵用的家伙,是动真格的,公子哥们用的装饰剑这里可没有,整个桐城也没有,你们还没有长成男子汉,这类重剑,你们用不好是很容易伤着自己的。”

秦风只好接过弯刀,跟随众人到了盔甲坊,茜给每人都订作了一套胸甲。阳昊很奇怪茜怎么会有钱,芳笑着说:“你们呼呼大睡的时候,我们把马卖了,宇文大骑士的坐骑可不是凡品,值两个钱。因为她的马太有特征了,我们继续用的话,很容易引人注意。”

回到客栈后,芳没让两个少年休息,而是教他们刀术,并声明不学会基本步伐和起刀势,就不让吃饭,秦风开始不情愿:“俺反正是见习的,在工会的时候不是说没关系吗?”

芳脸一绷:“你们至少要表现出练过的迹象,而不是街上随便拉来的娃娃,今天必须学会!见习学徒总要学一点东西吧,否则碰上认真的考官就麻烦了。”秦风一听,也只好跟阳昊一起按要求练了。

让芳吃惊的是,两个少年悟性都很高,一学就会,而秦风的步伐居然有受过严格训练的痕迹。一问,秦风说是父亲教的,他父亲是什么人,怎么离去的,秦风都茫然无知,他只记得最后一次父亲回家很匆忙,话没说几句就走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芳看两个少年练了几招,点点头:“练得不错,现在你们的力量不足,不能跟敌人硬碰硬比力量,要用巧劲,用灵活、头脑弥补力量的不足。”

阳昊放下刀,擦擦汗:“芳姐,不会真让我们去跟别人打吧?”

芳严肃地说:“我们要接到的是什么任务,有什么危险,我们现在全然不知,但绝不会太平,否则雇主就不会请佣兵了。现在教你们刀术,不光是应付明天的测试,也是要提高应付未来危险的本领,能多一份自保的能力总是好的。”

秦风嘻嘻一笑:“芳姐,你就不用为俺俩担心,咱连宇文大骑士都能放倒,一般的小毛贼那是不在话下。”

芳微笑道:“宇文大骑士那是大意了。”芳随手捡了根木棍,在自己的脚下画了个圈,然后冲两个少年一扬木棍:“能把我逼出圈外,就算你赢,你用刀。”

秦风一挥刀:“那你当心了,我来了!”说着一步踏到芳的面前,将刀由下向上斜撩过来。芳身形稳如山岳丝毫不动,木棍只轻轻一抖,就拍在秦风的刀脊上,“啪”地刀就被拍落了,秦风失了劲,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个嘴啃泥。

秦风站稳身,捡起了刀,不服气地说:“刚才我没准备好,再来一次。”这次秦风很小心地接近芳,身子左右晃动两下,然后突然将刀平抽过去,芳不为秦风的虚晃所动,木棍向下一敲,又将刀从秦风手中打落。芳摇摇头,又对阳昊示意道:“你们俩一起上。”

阳昊应了声,也持刀过来,冲芳一点头:“芳姐当心了!”两人一左一右同时扑了上去,芳不慌不忙,木棍左右分点,叭叭两声,两个少年的刀就都被拍落在地。阳昊只觉得半个手臂都被振麻了,刀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芳轻叱道:“你们全力以赴,再来,不要担心伤到我!”

两个少年互相看了一眼,比划了一下手势,就散在芳两侧,从一前一后同时向芳攻过来。“好!”芳赞了一声,侧过身,手上的木棍左右大幅摆动,“啪啪”两声,两个少年手中的刀又被拍落了。

芳把木棍一收:“今天就到这里,我的本事不及茜姐一半,我和茜联手也敌不过宇文骑士,所以你们上次击败她是非常侥幸的,下次你们就不会再有机会了。江湖险恶,你们要努力练习,为你们的生存增添每一分机会。”

佣兵工会的测试点在城外的一处跑马场上,当茜一行四人到达时,场上已经有十多人在那里等待了,其中有两名女武士,秦风眼尖:“咦,这不是那天我们在街上碰到的女武士吗?”

未完待续,作者:陈忠厚、陈清贫,联系QQ:14628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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