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17-25）

本章是《论语》中最受争议的一句话。历代持批评态度的学者认为，这是孔子对广大女性和下层劳动人民的歧视。其实，这是误读。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注释】养：蓄养，引申为“相处”。孙：同“逊”。怨：抱怨，怨恨。【译文】孔子说：“只有女子和小人很难相处。过于亲近，他们就会缺乏恭敬；稍微疏远，他们就会产生怨恨。”在先秦文献中，“小人”常与“君子”相对，而且出现频率极高。“小人”通常用来指小民、百姓。君主非常重视“小人”，要求不与小民争利。《尚书·康诰》《逸周书·和寤解》中均记载有“小人难保”的观点，因为小民不易安定，必须做到“惟事惟敬”，事事施之以敬，这是周代“敬德保民”思想的具体体现。查《说文解字》释，“保，养也。”“小人难保”就是“小人难养”。孔子强调“小人难养”，就是希望当时的“养民”者即统治者继承周代的治理思想，不能苟安逸乐，而要高度重视、尽心对待“小人”。对“小人”如此，对“女子”也应一样。商周时期，女子社会地位较低，统治者家庭内部的女子受教育的程度都远远不如男子，更何况普通民众家庭的女子。她们接受教育少，文化水平低，视野不开阔，志向不远大，极少参加社会活动，心理情感依赖特别明显。从统治者的角度看，对待“女子”与“小人”都应当心存敬畏。因为要得到他们的信赖、拥护和支持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对他们过于亲近，他们就会轻慢放肆而显得无礼；对他们稍有疏远，他们就会产生怨恨。孔子此语正是要求统治者对“女子”与“小人”要深切关注，采取合理的役使方式，更好地与他们相处，以赢得充分信赖、坚定拥护和大力支持，而达到天下大治、和谐安定。